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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拟校考的余震在画室回荡了整整一天。98分的头名,炭粉与血渍交织的悲怆画面,曹树贵那苍白疯狂却又透着某种神性光芒的形象,彻底颠覆了所有人对他的认知。惊愕、敬畏、探究、嫉妒……种种目光如同无形的蛛网,缠绕在那个角落。
曹树贵却像一尊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石雕,交卷后便径直回了宿舍,昏天黑地地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窗外已是周末清晨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身体的疲惫稍减,但灵魂深处,两个意识融合后的那种奇异掌控感与三天疯狂淬炼留下的烙印,却愈发清晰。
宿舍门被轻轻敲响。他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门开了一条缝,林砚秋站在门外。她今天没穿画室那身沾满颜料的罩衫,而是换了一件干净的米白色棉麻连衣裙,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晨曦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仿佛笼着一层柔光。她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眼神里没了往日的冰冷或审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探询,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那个……”她的声音比平时轻柔许多,“看你昨天……好像累坏了。食堂周末没开,我……熬了点小米粥,养胃的。”她把保温桶往前递了递,目光飞快地扫过他依旧苍白的脸和裹着纱布的右手,又迅速垂下。
曹树贵愣住了。这突如其来的关切,比画室里的98分更让他无所适从。明朝灵魂下意识地想拱手作揖,道一声“姑娘厚意,小生愧领”,身体却僵硬地站在原地,喉咙里只挤出干涩的两个字:“谢……谢。”
“还有……”林砚秋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更轻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音,“今天……天气不错。画室里闷了这么久,要不要……出去走走?去市中心……逛逛?”她抬起眼,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紧张,飞快地补充道,“就当……散散心,换换脑子。”
曹树贵的心猛地一跳。逛街?与林砚秋?这画面太过陌生,以至于他脑中两个灵魂同时宕机了一秒。明朝灵魂本能地抗拒着“抛头露面”与“男女同行”的“非礼”,而现代灵魂残留的、对这个画室女神根深蒂固的卑微渴望却如同野草般疯长。最终,那渴望压倒了清规戒律,他几乎是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好。”
曹树贵很快就为他这个“好”字付出了惨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