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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朔粗糙的大手轻轻按在她小小的肩甲上,力道沉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温度。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目光沉沉地扫过这片死亡之地,坚毅的侧脸线条绷紧如刀削。
队伍沉默地前行,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铁甲轻微的摩擦声在死寂中回荡,显得格外惊心。南宫胤秋强迫自己将视线集中在父亲宽厚的背影上,努力忽略周遭地狱般的景象。
就在她几乎要将注意力完全凝聚时,眼角余光猛地捕捉到不远处一堆坍塌的、被烟熏得黢黑的木栅栏残骸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
那动作细微得如同幻觉,像濒死的飞蛾最后一次扇动残破的翅膀。
胤秋的心骤然一紧。她脚步顿住,几乎是本能地扯住了父亲腰间的束甲丝绦。
南宫朔停下脚步,顺着女儿小手指的方向望去。他浓眉蹙起,锐利的鹰眼穿透弥漫的烟尘,精准地锁定了那堆焦黑的木料。他打了个手势,身后两名亲兵立刻上前,动作麻利而谨慎地开始清理那些沉重焦黑的断木。
随着木料被挪开,一股更浓烈的腐败气息扑面而来。胤秋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踮起脚尖,小手紧紧攥住了父亲冰冷的铁质护腕。
木料下,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瘦弱得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被厚厚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血污和泥灰包裹着,像一只被遗弃在泥潭里的雏鸟。破烂的粗麻布勉强蔽体,裸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狰狞的划伤和青紫,有些伤口边缘已经泛白溃烂。
最触目惊心的是她的一头乱发,凌乱如麻纠结成团,被半凝固的暗红血块牢牢粘在额角。那张脏污的小脸异常苍白,嘴唇干裂起皮,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这具小小的身体里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