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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三个名字的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刻得极深,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黄肖允,200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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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6.30。
这个名字,像一道惨白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某些尘封已久的、黑暗的记忆碎片！张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鬼,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杂物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林薇死死捂住嘴,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身体抖得如同狂风中的枯叶。孙倩则像被无形的重锤击中,闷哼一声,软软地瘫倒在地,眼神涣散,仿佛灵魂已被抽离。
黄…黄肖允……张野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是…是他那个……那个窝囊废！
混乱的记忆碎片带着尖锐的棱角,猛地扎进脑海：阴暗潮湿的学校厕所隔间,拳脚落在瘦弱身体上的闷响,凄厉的惨叫,塞满秽物的饭盒,水杯里刺鼻的臊味,被踩在脚下的眼镜碎片……还有那张总是低着头、布满青紫、写满恐惧和绝望的脸……
不…不可能！他…他早就……林薇失声尖叫,声音里充满了崩溃的恐惧,他跳河了！学校通报过的！他死了！早就死了！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极度恐惧和荒谬感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猛地转头,目光齐刷刷地射向阁楼门口。
肖横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从阴影里凝结出来的幽灵。他依旧穿着那身笔挺的衣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镜片后的眼睛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静静地倒映着阁楼里三人惊骇欲绝的脸庞。他手中,稳稳地托着一个陈旧的黄铜托盘,上面放着几杯热气腾腾的茶。茶香袅袅,却驱不散阁楼里浓重的死亡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