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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专业记忆清除师,替客户抹去痛苦回忆。
>新客户林晚要求删除所有关于丈夫的记忆,包括他们收养的唐氏女儿。
>手术中,我在她记忆深处发现她丈夫竟是我三年前的客户。
>当时他要求忘记妻女,展开新生活。
>震惊之余,我的记忆屏障突然破裂——童年被母亲遗弃的画面汹涌而至。
>原来我不断清除别人的痛苦,却始终无法清除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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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总是这样。它不似盛夏那般痛快淋漓,倒像是城市上空一块永远拧不干的旧抹布,湿漉漉、灰蒙蒙地悬着,连绵不绝地渗着水气,顽固地浸透每一个角落。水滴在诊所厚重的防弹玻璃窗上蜿蜒爬行,留下模糊不清的泪痕,模糊了窗外同样模糊的车灯与行人。
这间名为忘川的记忆诊所,就沉默地蛰伏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湿冷里。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洁净感,消毒水的味道像一层冰冷的薄膜,紧紧贴在鼻腔深处。没有喧哗,没有音乐,只有中央空调低沉而单调的嗡鸣,如同某种庞大机器永不疲倦的心跳。偶尔,几声压抑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啜泣,会从紧闭的诊疗室门缝里艰难地挤出,旋即又被那强大的寂静迅速吞噬,不留一丝痕迹。
我,沈砚,是这座遗忘圣殿的执事者。我靠坐在诊疗椅旁那张符合人体工学的转椅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金属扶手。深灰色的高领羊绒衫妥帖地包裹着脖颈,袖口一丝不苟地挽起半寸,露出腕骨和一块低调的黑色腕表。我的目光扫过刚结束手术的客户资料,屏幕的冷光映在脸上,勾勒出平静无波的轮廓。下一位预约者,林晚。她的资料简洁得像一张白纸,只留下一个名字和一串联系方式,备注栏里空白一片。这是常有的情形,人们怀抱最沉重的秘密而来,却吝于在表格上留下任何可供窥探的线索。他们需要遗忘,却本能地畏惧被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