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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只是机械地迈动双腿,凭着觉醒记忆里那点残存的、关于这座城市的模糊印象,朝着一个方向——城西。那里是贫民窟,是污水沟,是这座光鲜城市最肮脏、最混乱的角落,也是此刻唯一能为我提供喘息之机的藏污纳垢之地。
意识在剧痛和失血的眩晕中不断沉浮。眼前的景物时而清晰,时而扭曲成一片晃动的色块。耳边的雨声、风声、自己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声,都变得遥远而模糊。身体越来越冷,像一块被雨水浸泡的朽木。只有那股支撑着我逃离刑场的滔天恨意,如同深埋在骨髓里的炽热烙铁,在每一次濒临昏迷的边缘,狠狠灼烫着我的神经,强迫我再次迈出沉重的脚步。
不知跑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炷香,也许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我终于踉跄着冲进一条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的、弥漫着刺鼻尿骚和垃圾腐臭气味的巷子时,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也被彻底抽空。
眼前一黑。
身体失去控制,重重地向前扑倒。冰冷的泥水瞬间淹没了口鼻。最后的意识里,是巷子尽头那扇摇摇欲坠、糊满油污和破旧招贴的木板门。
黑暗。无边无际的、沉重的黑暗。
意识像沉在冰冷海底的碎片,偶尔被暗流卷起,浮光掠影般闪过一些画面:刑场上冰冷的刀锋,赵炎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爹绝望的呼喊……还有更深层的,属于另一个我的记忆碎片——冰冷的实验室,巨大的财富数字,以及一场精心策划的偷天换日……
痛。
尖锐的、持续不断的痛感,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从脖颈处蔓延开来,刺穿着昏沉的意识。这剧痛像一把钥匙,猛地旋开了紧闭的闸门。
呃……一声痛苦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