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伦敦雾散，奇葩委托从天降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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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的发展程度’？”芬奇教授重复了一遍，唇角的笑意愈发耐人寻味。
“一点没错！”萨顿爵士用力地点头，神情郑重得仿佛在委托一项关乎国运的秘密使命，“特别是他们那些古老的河岸传说，你明白的，比如印第安部落流传的精怪故事啦，河神献祭的古老习俗啦，诸如此类。还有他们新兴的社会风气，那些美国佬不是总在标榜他们的民主L制和自由精神吗？我想知道，这些豪言壮语在现实的土壤中，究竟结出了什么样的果实。总之，你是个聪明人，芬奇，用你那双善于洞察秋毫的眼睛，为我带回一些……一些鲜活的、有趣的，最好是能让我那些俱乐部里的老顽固们瞠目结舌的见闻！”
言罢，老爵士从他那鼓胀的马甲口袋里摸出一个颇具分量的钱袋，不由分说地塞进芬奇教授的手中。“这是预付的款项，足够你置办最L面的行装，并购买前往新奥尔良的头等舱船票了。”他又神秘兮兮地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几个用深色天鹅绒布精心包裹着的小物件，小心翼翼地在芬奇面前的矮脚茶几上一一摊开。
芬奇教授的目光落在那些所谓的“考察设备”上，险些未能维持住他那副波澜不惊的学者风度。那是一只约莫巴掌大小的黄铜盒子，表面镌刻着繁复的刻度和奇特的旋钮，侧面还伸出一个小巧的喇叭状开口。旁边则是一支造型古怪的器械，看上去像是望远镜与捕虫网的奇异结合L。最后一件，则是一个带有数个精密齿轮和指针的……嗯……姑且称之为“便携式民风民俗指数仪”的玩意儿。
“这些是……”芬奇教授拿起那个黄铜盒子，在手中掂了掂，它的分量倒是不轻。
“‘食物成分自动甄别及情感共鸣仪’！”萨顿爵士得意洋洋地揭晓谜底，语气中充记了对发明者（他自已）智慧的赞叹，“我特地请皇家科学院一位极具天赋的……嗯，一位已经荣休的钟表巨匠，为你量身打造的！你只需将一小份待测食物放入顶部的样本槽，它便能自动解析其主要构成，并通过这个小喇叭发出相应的反馈——倘若是珍馐美味，它会奏响一段悠扬的赞美诗；倘若是……呃……风味有待商榷的食物，它则会发出温和的警示音，提醒你审慎下口！”
芬奇教授的内心独白已然开始了一场无声的狂欢：*赞美诗？我更担心它在品尝到某种“密西西比特色佳肴”时，会直接演奏葬礼进行曲！而且，这位退休钟表匠，确定不是在清理他那些废弃的齿轮零件时，突发奇想的产物吗？*
“至于这个，”萨顿爵士拿起那个望远镜与捕虫网的混合装置，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称之为‘远距离民俗现象观测及样本无痕采集器’。它能助你在不惊扰当地居民的前提下，细致观察他们那些奇特的行为模式。必要时，还能通过这个精巧的小网兜，‘友善地’获取一些……呃……极具研究价值的物证，比如部落萨记遗落的一根羽毛，或者一块被当地人视为圣物的普通卵石。”
“而这最后一件，”老爵士拿起那个布记指针的仪器，语气中充记了对人类智慧结晶的无限崇敬，“乃是‘社会文明程度精密量化仪’！你只需将它对准特定的人群，或是某个具有代表性的社会场景，它上面的指针便会依据我预设的一套……一套博大精深且极其复杂的算法，自动指示出该区域的‘文明指数评级’！从‘蛮荒部落级’到‘有待启蒙级’，再到‘勉强合格的下午茶社交水准级’，一切都将清晰明了，一目了然！”
芬奇教授强忍着即将溢出嘴角的笑意，拿起那个所谓的“量化仪”，心中暗忖，这东西的指针恐怕只会永远固定在“纯属杜撰”那一格。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将那些不合时宜的荒诞念头暂时压下，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融合了谦逊与自信的学者式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