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3/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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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梨香苑的雕花木窗,在老旧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程雪梅站在舞台中央,正在指导年轻演员排练《牡丹亭》的游园一折。
停。她拍手叫停,小赵,'姹紫嫣红'四个字要唱得饱满,像花瓣层层绽开,不是一口气喷出来。
年轻演员点点头,重新摆好架势。程雪梅示范性地唱了一句,突然喉间一刺,声音戛然而止。她捂住嘴,一阵剧烈的咳嗽从胸腔深处爆发。
雪梅姐！几个演员围上来。
程雪梅摆摆手,从袖中掏出手帕捂住嘴。咳嗽平息后,她瞥见白绢上一抹刺目的猩红,迅速将手帕攥紧。
今天就到这里。她强作镇定,明天继续。
演员们散去后,程雪梅独自坐在空荡的戏台上,缓缓展开手帕。血迹在丝绸上晕开,像一朵过早凋零的梅花。这不是第一次了,但出血量比以往都多。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周明远发来的短信：已联系好医生,今天下午三点,协和医院耳鼻喉科,林教授。
程雪梅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犹豫片刻,还是回了个好字。
协和医院的走廊明亮得刺眼。程雪梅坐在诊室外,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他们大多面色焦虑,有些脖子上还贴着纱布。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