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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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漆与血腥玛丽
我盯着崔承贤袖口那抹暗红看了三秒,突然笑了。这疯子居然用血腥玛丽当掩护,真他妈是个天才。
哥,我故意用这个称呼恶心他,你袖口沾的是番茄酱还是杀人证据我声音压得比情趣酒店的窗帘还低。
崔承贤松开我的手腕,慢条斯理地掏出手帕擦镜片。警笛声越来越近,蓝红闪光透过玻璃幕墙在我们脸上交替闪烁,像劣质夜店的射灯。
顶楼栏杆少了一块漆。他忽然说,警方会检测所有宾客的衣服纤维。他低头凑近我,身上那股苦杏仁味熏得我太阳穴直跳,特别是...蹭到铁锈的人。
我后颈的汗毛集体起立。这王八蛋在威胁我我猛地抓住他领带往下一拽,他踉跄时我闻到他后颈传来的消毒水味——和养父坠楼前站的方位一模一样。
那就互相毁灭啊。我舔掉溅到虎口的血腥玛丽,咸腥味让我想起十二岁那年,在贫民窟用生锈的美工刀割开那个想摸我的老混蛋的手,反正我是光脚的,不怕你们穿鞋的。
崔承贤突然笑了。不是那种财阀子弟的假笑,而是精神病院监控录像里会看到的那种笑。他伸手把我乱掉的刘海别到耳后,指尖划过耳廓时激起一阵战栗。
地下室见。他往我口袋里塞了张房卡,等警察演完他们的过家家。
我看着他走向正在哭天抢地的养母,那女人假睫毛都哭掉了半边。真讽刺,上个月她还在更衣室骂我是吃白食的蟑螂,现在倒记得扮演未亡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