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4/1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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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愚蠢激素超标预警
夜幕给飘窗王座裹上了一层微凉的丝绒,适合陷入更深沉的冥想。窗外,白日里令人烦躁的噪音源似乎被黑暗安抚,除了远处偶尔的车灯划过,世界陷入一种相对宁静的混沌。但这种宁静并未驱散我心头的阴霾——昨日花园墙根处捕捉到的诡秘低语碎片,如同无形的藤蔓,悄悄缠绕着领地边缘的气息。
指针滑向一个在人类社会中代表某种归巢信号的刻度（粮官通常在这个时间带着罐头的芬芳回归）。但今天,空气中弥漫的只有归集车辆（电梯）运行的沉闷摩擦声,以及隔壁隐约的电视喧嚣——属于粮官那独有的、混杂着外界尘嚣和自身疲惫的信息素,迟到了。
嗯
我抬了抬眼皮,琥珀色的瞳仁在黑暗中如同微缩的月亮。迟到对于粮官这种循规蹈矩的生物来说,不算反常,但直觉告诉我,不太对劲。窗外飘来的风,少了点黄昏的微醺,多了点沉甸甸的粘滞感。
终于,楼下传来金属门合页那熟悉的、带着点滞涩的呻吟。锁芯转动,比平常慢了一拍,透着一股筋疲力竭的沉重。门被推开,粮官林小雅的身影出现在玄关的阴影里。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一进门就发出煤球~我回来了~那种毫无意义但至少证明心情平稳的例行召唤。只有一声短促而压抑的喘息,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她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打开照亮黑暗的诅咒（灯）,就那么静立了几秒,仿佛在消化门外的压力与门内的虚无。
黑暗中,我嗅觉的优势被无限放大。属于她的气味汹涌而来,浓烈得如同一桶打翻的、已经发酵变质的果酱！焦虑！
是的,那熟悉的焦虑分子,如同无数微小的、带着尖刺的滚球,在空气中剧烈弹跳碰撞,密度比昨天高出三倍不止！更糟糕的是,这次还混合了一种浓重粘稠的失败感,就像雨天里被打湿、粘在皮肤上甩不掉的腐烂树叶气味,令人窒息。
愚蠢激素再次严重超标！警报！粮仓稳定性崩溃临界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