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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气!”他最终不耐烦地挥挥手,像驱赶一群苍蝇,眼神却避开了陈默的直视,“滚滚滚!下次再没正经‘浮票’,老子亲手送你们去充‘匪’!”
沉重的漕船不情不愿地移开,让出了浑浊的水道。疤脸漕丁临去前的目光如毒蛇般扫过船上的每一个人,那包被痰污浸泡的霉麦孤零零地遗留在湿滑的船头。破旧的运粮船在艄公拼命的撑篙下,带着刺耳的吱呀呻吟,艰难地再次启动,缓缓滑向河道深处。劫后余生的死寂弥漫开来,只有沉重的喘息和压低的呜咽。
陈默缓缓蹲下身,捡起那包沾满痰迹和泥水的霉麦。这东西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却是他们眼下唯一能果腹的“粮食”。就在这时,小满冰凉的小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角,小小的身体筛糠般抖动着,喉咙里发出急促却无声的“嗬嗬”声。他心头一紧,低头看去——
小满被粗糙木刺划破的手腕上,一个不起眼的伤口周围,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红肿溃烂,边缘泛着令人心惊的诡异灰绿色,细细的黄色脓液正从创口边缘缓缓渗出!
而她的脸颊,正迅速泛起不正常的、如同火烧般的艳红!
船在墨绿色的水波中摇晃,如同航行在巨大的尸骸腹腔。船舱里死气沉沉,霉麦那股混合着甜腻与馊臭的气味顽固地弥漫着,将绝望粘稠地涂抹在每个人的呼吸里。陈默用一片相对干净的布蘸着浑浊的河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小满手腕上那个变得异常可怕的伤口。每一次触碰,那脆弱的灰绿色皮肤下渗出的黄脓,都让他的心抽紧一分。小满烧得滚烫,浑身痉挛,嘴里发出断断续续、如同被掐住喉咙的破碎呜咽声,她枯瘦的手死死抓着陈默的胳膊,指甲几乎抠进他的皮肉里。
“嘶——”旁边传来一声压抑的抽气。是那个独臂的老兵赵铁柱。他正费力地解开自己破烂的袖口,露出枯瘦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边缘同样翻卷溃烂、渗出灰绿色脓汁的旧伤!伤口周围的皮肤紧绷发亮,呈现一种诡异的水肿。他常年混迹底层,眼神浑浊但阅历极多,此刻这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
“这……这气味……”赵铁柱的声音干涩颤抖,指着陈默用来给小满擦拭伤口的脏布,“是……‘鬼捂香’!烂透的霉谷里的毒气……进伤口……烂肉烂骨!没救的!”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陈默怀里那包散发着甜馊气息的霉麦,又落到小满那红肿溃烂的手腕上!
一股寒流瞬间席卷了死寂的船舱!
“烂肉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