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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囊入手沉甸甸的,带着奇异的寒凉。陈默的心猛地一沉,指尖透过粗布感受到里面是细腻的粉末。分量不大,却足以……
“不到万不得已……”王氏的声音撕裂颤抖,喉咙里滚动着绝望的呜咽,如同濒死的野兽,“不……不到……万一……万一你爹的事……没扳转过来……”她眼神飘向铺内,目光钉在王癞子那壮硕的身影和别在后腰的沾血戒尺上,“万一……”
她没有说完,但那意思比说出来更恐怖。她用枯干的手死死捂住陈默欲言的口,滚烫浑浊的老泪滴在陈默捂着她嘴的手背上,烫得像硫酸:“万一败露了风声!万一叫衙门拿住!你记住!是我!王氏!是我这个疯婆娘!是我毒杀了自家汉子!跟你们没关系!你跟小满……”她整个人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最后一片叶子,嘴唇被咬出血痕,“你们……要给我活……活下去……娘……顶罪……”
陈默的心在那一刻仿佛被投入冰窖!母亲塞进他怀中的砒霜粉,冰寒刺骨。这绣囊里装的不是药,是她决绝赴死的判决书!为了给他铺一条可能的活路,她甘愿将自己钉在弑夫的万劫不复之地!
一股狂躁的暴戾混合着尖锐的心痛在陈默胸腔里爆炸开来。前世母亲在父亲死后悲郁自尽的场景骤然闪现,与眼前母亲这张被巨大恐惧与牺牲意志碾碎的脸庞重叠!他眼眶瞬间血红!他猛地反手攥紧那装着白色粉末的绣囊,同时也牢牢握住了那卷着硫磺渣的温热破布!一冷一热,如同他此刻冰火交织的脏腑!
他抬眼,视线越过母亲瑟瑟发抖的肩头,精准地锁在铺内角落。那里,王癞子正唾沫横飞地向一个打手吹嘘着什么,他伸出厚实的巴掌,得意地摩挲着他脖颈上那枚挂着狼牙项链的护身符,脸上尽是满足后的懈怠与狂妄。
“天罚?”陈默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毒刃,死死钉在王癞子后腰那柄刻着“教化万民”的染血戒尺上,声音低得像深渊底的诅咒,只有耳旁的母亲隐约听到,“这‘教化万民’的尺子……它的尖,该先尝尝你主人的血!”
天空深处猛地传来一声沉闷的滚雷,仿佛远古巨神的压抑咆哮,在厚重压抑的云层中酝酿着足以撕裂天地的力量。陈默怀中硫磺渣的颗粒隔着布层,似乎正在被这无形的雷霆之力引燃,隐隐散发出更为强烈的、混合着铁锈与火硝的前兆气息。
他藏在胸前紧贴的硫磺包骤然传来一阵奇异的灼热感。这温热迅速扩散,瞬间点燃了他后背肩胛骨处那块神秘的火焰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