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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暖气不足，茶杯里的热气很快消散在空气中。程默将改制方案投影到墙上，详细解释每一条款。当讲到"引入战略投资者，进行混合所有制改革"时，络腮胡——他自我介绍叫王大力——猛地拍桌而起。
"这不还是要卖厂吗？国有资产流失的责任谁负？"
程默早有准备："王师傅问得好。战略投资者最多持股49%，控股权还在国家手里。而且，"他切换幻灯片，"我们设计了职工持股会，大家可以用拖欠工资和部分安置费折算股份，成为企业主人。"
这个创新设计让代表们愣住了。老工人赵师傅颤声问："就是说，我们不但能拿回工资，还能当股东？"
"对，而且有分红权。"程默点头，"但前提是大家支持技改方案，把生产恢复起来。"
讨论持续到深夜。程默耐心解答每一个问题，记下每一条意见。散会时，王大力握了握他的手，虽然力度还是有些重："程处长，你比那些光会打官腔的强。我们信你一回。"
回省城的车上，程默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手机震动，是周明远的短信："情况如何？"
"初步稳住，但真正的硬仗才开始。"程默回复。
"明天上午到我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