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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就坐在父亲旁边,安静地听着。在我被父亲呵斥时,他甚至微微蹙起了眉,用一种带着点不赞同的目光看了父亲一眼,仿佛在为我求情。然后,他转向我,声音温和得像在安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晚晚,我知道你担心姐姐。我也一样。但我们要相信医生,相信时间。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先回房休息吧,别让爸妈担心了。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裹着蜜糖的毒针,精准地刺入父母最柔软的软肋。父亲看向他的眼神更添欣慰,母亲则几乎要为他这懂事的调解而落泪。而我,在他们眼中,只剩下无理取闹、不识大体。
所有的质疑和控诉,在陈默精心构筑的完美养子形象和父母那份被蒙蔽的信任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甚至可笑。我的声音被彻底堵死,心一点点沉入冰窟,冻得僵硬。
那场毁灭性的车祸,发生在一个异常沉闷的午后。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城市上空,空气黏稠得让人喘不过气,一丝风也没有。父亲和母亲要去邻市参加一个重要的行业峰会,司机老张开的车。陈默亲自把他们送到别墅门口,殷殷叮嘱着路上小心,还细心地替母亲理了理围巾。
我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那辆黑色的宾利平稳地驶出雕花铁门,消失在林荫道的尽头。心头萦绕着一股强烈的不安,像毒藤一样缠绕收紧,压得我几乎窒息。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楼下目送车子离开的陈默。他背对着别墅,身形挺拔。在车子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的那一瞬,他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右手。
动作极其自然,像是在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可就在他抬手的瞬间,他微微侧了一下头。角度非常巧妙,恰好能让二楼窗后的我,清晰地看到他嘴角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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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残忍,带着一种猎物终于踏入陷阱的、绝对的掌控。
那不是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