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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在短暂清醒的间隙,死死抓住我的手,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眼神里是濒死的绝望和清醒的恐惧,她嘶哑地低吼,晚晚,是陈默!他给我的药不对!他让王医生骗你们!他们要关起我!
她的指控尖锐得像刀。我猛地抬头看向站在父母身后、一脸沉痛忧虑的陈默。他接触到我的目光,眼神里只有纯粹的悲伤和对姐姐胡言乱语的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用一种安抚的姿态试图去碰姐姐的胳膊:姐,你别这样,王医生是最好的专家,他是为你好。我们都很担心你……
滚开!别碰我!魔鬼!
姐姐像是被毒蛇咬到,猛地甩开他的手,爆发出更凄厉的尖叫,整个人蜷缩起来,剧烈地发抖。
母亲吓得脸色发白,眼泪直流:晓晓!你怎么能这么说阿默!他是你弟弟啊!
父亲则铁青着脸,权威受到了挑战的愤怒压过了心疼:胡闹!简直不可理喻!王医生,立刻安排住院!福安疗养院环境最好,就去那里!费用不是问题,用最好的药,最好的看护!必须让她尽快好起来!
陈默适时地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声音低沉而充满担当:爸,妈,你们别太激动,身体要紧。姐姐这里有我,我会处理好的。福安那边我熟悉,我来安排。
他的安排,就是亲手签署了那份薄薄的、却重如千钧的文件。在福安疗养院雪白的院长办公室里,他握着那支名贵的钢笔,笔尖悬在印有监护人意见的签名栏上方。他微微侧过头,看向被强行注射了镇定剂后、眼神涣散呆滞地坐在轮椅上的姐姐,又缓缓移开目光,落在我惨白如纸的脸上。
他的嘴角,在那无人注意的角度,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一个细微的、冰冷的弧度。那不是一个笑容,而是一种宣告胜利的残酷印记。然后,他手腕沉稳地落下,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写下了那三个决定姐姐最终命运的字——**永不出院**。
力透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