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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徒弟拿着铁钩子去把要宰的猪拖出来,勾着腮,猪拼了命地叫,但前后肢还是被固定在了两个铁钉上,猪侧躺着,寻着间隙休息嗓子,一动又开始叫,两个徒弟压着猪,刘师傅箍着猪头,拿一把细又长的刀,捅进猪颈部的位置。
那猪的叫声戛然而止,脖子上的血喷溅出来,流在早就准备好的大铁盆里。
血流得差不多了之后,刘师傅在猪的后蹄处割了一个小口子,捅了一根铁杆子进去,通过猪腿、猪背,一直捅到猪耳朵的部位,然后叫了大徒弟来吹猪,刘成德悄悄跟仲青说:“以前都是我爸吹,现在吹不动了,就让大师兄吹。”
猪被吹得鼓胀起来,肥肥的,蛮有喜庆效果。然后才放在热水里烫,用锉子刮毛,差不多刮成了一只白猪,就挂在了木架子上要大卸了。
刘师傅一边解,刘成德一边说,看得出经常干这种事:“先从肚皮划一刀,下水流出来了,快看,先放着,最后来清理,最难清理的是大肠,但最好吃的也是大肠。”刘成德说着还舌头上卷到嘴唇舔了一圈,仿佛尝到了屎的味道。
刘成德继续说:“再从背脊划一刀,然后用砍刀把骨头砍开,猪就分成了两片。然后就开始分各个部位了,这个要看主人的意思,他们想咋个分就咋个分,我们都可以。”
“像今天这家人,他们是分得最细的,把每个部位单独卖,这样可以卖最多钱。不过像这样的人家不多,因为不是所有部位都刚好有人买。如果是收猪的人来,价格又压得很低。所以最常见的是整卖不打零。但有时候买家需要把肉分成各个部位,这个也是我们来做。”
“以前杀猪不收钱,也不整理,杀死剐完皮就走,请我们的人送个猪的部位作谢礼,所以那个时候我们家吃不完的下水和猪血。现在要求高了,要把最后一块肉都分好,所以现在杀次猪要收钱,不然开这么远的路,油钱都收不回来。”
刘成德一个人叽叽呱呱,自问自答,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