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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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停在琴键上方的手猛地改变了姿态!
刚刚还如擂鼓重锤般落下的右手五指瞬间张开、绷紧!像是瞬间收起了利爪的猛兽!骨节嶙峋的手以一种与刚才砸击截然相反的、近乎精密的轻盈感,飞快地掠过一大片黑键!
唰——!
速度奇快无比!只能听到一片密集到分不出间隔的、如同细密雨点敲打窗棂的凌乱滑音!指尖刮过乌木键面的声音刺啦作响!密集的、短促到几乎连成一片的细碎音符如同无数碎裂的镜片,噼里啪啦地从他五指间疯狂崩溅出来!
噪音!纯粹的、混乱的噪音!如同把玻璃瓶摔碎在钢琴内部的共鸣箱里!
如果说刚才的三记重锤是砸穿了耳膜,那么此刻密集的刮键音就是钻进了每一条神经末梢疯狂搅动!
夏明遥死死抓住椅子的边缘!指甲嵌进冰凉的木框里!身体因为巨大的噪音冲击而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耳膜深处嗡嗡作响!她几乎要站起来喝止这野蛮的破坏!那架老琴发出的悲鸣让她本能地想要保护!心脏狂跳不止,后背瞬间渗出一层薄汗!
刮键风暴戛然而止!余音还在耳蜗里疯狂尖叫!
一切发生得太快!从重锤砸落到刮键风暴,不过短短数息!
更让她猝不及防的是——那双沾染了尘埃和旧钢琴油污的手竟在噪音停止的瞬间,毫无征兆地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