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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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五十万。我平静地陈述事实。
你怎么会没有！我妈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带着不信和指责,你是清华的！报纸上都登了！你们搞的都是国家大事！国家能不给钱你骗谁呢！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们想看着你弟弟死看着我们家家破人亡沈见星！你好狠的心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冷血的东西……
污言秽语如同开闸的洪水,夹杂着对我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诅咒,汹涌而来。背景里,沈耀祖惊恐的哭喊和我爸虚弱的呻吟清晰可闻,还有男人粗鲁的呵斥和砸东西的声音。
我默默听着,把手机拿远了些。直到她骂得喘不上气,我才重新开口,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温和：
妈,别哭了,对身体不好。报警吧。
报警！我妈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声音都变了调,不能报警！他们是黑社会！报警了他们更要弄死耀祖了！警察也管不了高利贷啊！
管得了。我耐心地解释,暴力催收,非法拘禁,故意伤害,都是犯罪。警察会管。打110,现在就去打。把电话给那些要债的,我跟他们说两句。
电话那头一阵混乱的抢夺声,然后一个粗鲁凶狠的男声响起：喂你他妈就是沈耀祖那个在清华的姐钱呢少废话！今天见不到五十万,老子先把你弟的指头寄给你！
钱没有。我语气平淡,听着,你们现在在我家的行为,砸坏的门窗、打伤的人,包括你们威胁的话,我都录音了。我同学的父亲在省公安厅工作,我已经把录音和你们几个人的声音特征（感谢实验室的声纹分析工具）发过去了。你们现在立刻离开,我可以当这事没发生过。如果一分钟内,我还能从电话里听到你们的声音,或者再碰我家人一根指头……
我顿了顿,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