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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照片重新夹进笔记本,塞进书包最底层。走出图书馆时,天已经擦黑了。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我裹紧校服外套,低头走进暮色里。
巷口的路灯还是坏的,一片漆黑。我摸出手机照亮,屏幕光映出我苍白的脸。书包里的《雪国》还带着陈雷诺指尖的温度,而那颗草莓糖,依旧被我小心翼翼地收在口袋里,舍不得拆开。
也许,这样的沉默对白,才是我和他之间,最安全的距离。
至少,在这沉默里,我还能假装,他和我,共享着同一个安静的午后。
至少,在这沉默里,我的喜欢,还能藏得很好,不被任何人发现,也不会,打扰到他。
只是,当我回到家,看到客厅里散落的玻璃碎片,和父亲醉醺醺倒在沙发上的样子时,口袋里那颗糖的甜味,忽然变得有些苦涩。
原来,光再亮,也照不进我这样的角落。
而我,只能站在阴影里,继续这场无人知晓的,沉默的对白。
十月的风终于驱散了夏末的黏腻,吹得操场边的彩旗猎猎作响。校运会的喧嚣像潮水般漫过整个校园,广播里循环播放着进行曲,混合着此起彼伏的欢呼与呐喊,连空气里都浮动着兴奋的因子。但这一切热闹,似乎都与我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我躲在操场边缘的器材室阴影里,怀里抱着一本翻旧的《呼啸山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百米跑道的起点。陈雷诺正在做热身运动,白色的运动服被风吹得鼓起,露出腰侧一小截紧实的皮肤。他弯腰压腿时,后颈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阳光落在他挺直的背脊上,像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