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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当第七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散架时,沈砚辞将缎带甩在桌上。苏晚捡起皱巴巴的带子,突然握住他的手：掌心要用力,指尖轻捻......她的手指纤薄微凉,带着洋甘菊护手霜的清香,穿过他的指缝引导动作。
沈砚辞的呼吸骤然急促。他盯着交叠的手,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喉咙发紧得说不出话。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画面突然鲜活起来——小时候母亲教他系领带,也是这样温暖的触感,也是这样耐心的声音。
成了！苏晚的欢呼打断他的思绪。她举起那支包装精致的红玫瑰,眼睛亮得像缀满星辰：送给沈先生,当作学费。
男人接过花时,玫瑰刺轻轻勾住他的衬衫纽扣。他鬼使神差地将花凑近鼻尖,清淡的花香混着苏晚身上若有似无的柑橘味,竟让他想起童年老宅后院的蔷薇丛。那时父亲还没离开,母亲会在清晨采下带露的花朵,插在他书桌上的玻璃瓶里。
苏小姐很会教人。他将玫瑰插进西装口袋,腕表重新扣回腕间,金属冷意却驱散不了掌心残留的温度,下周公司周年庆,需要两百束定制花礼。
苏晚打开订货本的手顿了顿。她注意到沈砚辞刻意避开赔偿二字,也注意到他每次来店都穿着不同款式的衬衫——今天这件藏青条纹款,纽扣旁还留着玫瑰刺的刮痕。
暴雨突至的傍晚,苏晚正在抢救被雨水打湿的绣球花。玻璃门外突然出现熟悉的黑色身影,沈砚辞抱着牛皮纸袋冲进店,肩头洇出深色水痕：便利店买的姜汤,驱寒。
他将温热的纸杯塞进她手里,目光扫过她沾着泥水的帆布鞋：雨太大,我送你回家。不等拒绝,他已经开始收拾散落在地的花材,动作虽不熟练,却格外小心。苏晚望着他认真整理满天星的背影,忽然发现他西装下摆沾了片紫色花瓣——那是她今早修剪的勿忘我。
车停在老旧公寓楼下时,雨幕中突然炸开一道闪电。苏晚解开安全带的手被沈砚辞按住,他递来个精致的首饰盒：上次包扎用的手帕,洗干净了。
盒子里,亚麻手帕叠得方方正正,边角绣着细密的藤蔓花纹。苏晚正要道谢,却听见他低声说：明天早餐想吃什么我顺路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