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7/7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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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窒息的是保险金额——高得离谱,而且生效日期仅比事故前一周。我注意到保单上特别标注了手术意外风险的额外条款。
一个透明密封袋从文件夹中滑落,里面是一把3毫米的手术刀,刀刃上有已经干涸的血迹。我的手不住颤抖,这血迹的形状与母亲颈部伤口的照片完全吻合。
更可怕的是母亲死前两周更改的遗嘱片段,将她名下资产完全转移,受益人那一栏被精心涂改过。墨水成分分析报告显示,使用的是手术标记笔——那种有效期只有3年的专用墨水。
在背光处,遗嘱上的签名呈现出淡淡的荧光,我突然想起医院病理科的紫外线灯。我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型紫外线笔——那是我从医学院实验室顺来的工具。
不可能是巧合。我喃喃自语,手指微微发颤。
在紫外光下,签名分解成了两种不同的笔迹,一个是母亲熟悉的签名,另一个却是完全陌生的痕迹,两者重叠得近乎完美。
记忆突然闪回到母亲去世后,父亲性情的细微变化——他开始收集古董钟表,每一个都精确到秒,仿佛在计算某种医疗事故的时间期限。
尤其是那座水晶座钟,每天下午3:03分,它总会发出轻微的异响,仿佛在提醒着什么。
他避开所有关于母亲的谈话,却每年忌日准时消失一整天,带着一份3号手术室的日志副本。这些碎片在我脑海中重组,构成一幢摇摇欲坠的建筑。
我又发现了一份手术风险评估表,上面有母亲的签名。术前禁食时间标注为6小时,而医院规定的标准是8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