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7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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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磨损痕迹很特别,我在医学院的实习期间见过类似的——那是长期反复开启医院特定设备锁的结果。钥匙的尾部还刻着3,小得几乎看不见。
手心微微出汗,钥匙在锁孔中转动,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那声音在安静的储物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能惊醒沉睡的秘密。
就在锁扣弹开的瞬间,一段微弱的声音突然从皮箱内部传出,如同自动播放的录音：3号手术室,麻醉剂量调整完毕,术前准备倒计时29分钟...
声音戛然而止,只持续了短短几秒。我吓得差点松开箱盖,这是什么皮箱里怎么会有录音
我环顾四周,确认自己是否幻听,但室内只有我一人。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意识到必须在继母回来前完成探索。
掀开皮箱盖,一股淡淡的甲醛味飘了出来,混合着一丝医用酒精的气息,熟悉得令我心颤。这不是普通家居会有的味道,而是典型的医院消毒气味。
妈妈...我轻声呼唤,喉咙突然哽咽。十八年了,这气息依然如此鲜活,仿佛她刚刚离开手术室。为什么继母的箱子里会有这种医院特有的气味
我曾以为这气味只存在于我的记忆中,如今却实实在在地包围着我,既亲切又陌生,如同一个温柔的拥抱,又像一记重击。
箱子里装满了照片和文件。最上面是一本相册,纸张边缘已经泛黄卷曲,显示出年代的久远。照片胶片特有的质感和颜色饱和度表明它们拍摄于90年代。
翻开第一页,我的呼吸停滞了——照片上是三个女人,站在某个医院门口。年轻的继母微笑着站在中间,身穿护士制服；左边是我已故的母亲方妙菱,穿着手术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