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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绳…得捆七天…外婆直起身,浑浊的目光终于落回我脸上,那里面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死寂,七天内…一滴水都不能沾…沾了水…就全完了…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又缓缓移开,望向门外越来越浓的黑暗,秀儿…这几天…你就住西屋…没事…别往堂屋来…也别…碰这纸人…
堂屋里那股浓重的香烛纸钱味,混合着麻绳特有的刺鼻气息,像无数条冰冷的虫子,直往我鼻腔和肺腑里钻,带来一阵阵生理性的恶心和眩晕。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间被死亡和诡异纸人占据的屋子,一头扎进了旁边相对狭小昏暗的西厢房。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久无人居的霉味和灰尘气。一张老旧的木板床,一张掉漆的方桌,一把吱呀作响的竹椅,就是全部家当。我疲惫地放下行李,和衣躺倒在硬邦邦的床板上,闭上眼,试图驱散脑海中那纸新娘惨白的脸和僵硬诡异的笑容,还有外婆那双枯槁冰冷的手缠绕麻绳的景象。
然而,恐惧如同跗骨之蛆,根本无法摆脱。白天那死寂的村庄,紧闭的门户,外婆蜡黄空洞的脸,还有那口空棺材里摆放的绣花鞋和小镜子……无数碎片在黑暗中翻涌、拼凑。
昏昏沉沉中,一阵极其细微的、持续不断的声响钻进了我的耳朵。
滋…滋啦…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摩擦,在刮擦着粗糙的表面。
声音的来源,似乎就在一墙之隔的堂屋。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向四肢又冻结住。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一动不敢动。
那声音断断续续,却异常执着。滋啦…滋啦…像是指甲刮过粗糙的纸面,又像是细小的竹篾在相互摩擦。在这死寂的深夜里,这微小的声响被无限放大,带着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恶意,清晰地敲打着我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