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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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翻着何玉兰的通讯记录突然抬头：林律师,她昨天给苏婉宁的辩护律师打了二十分钟电话。我立刻拨通法院朋友电话,免提里传来翻纸声：刚查到辩方提交了精神鉴定申请,主审法官是......他顿了顿,刘志强的表哥。我攥着手机的手心沁出冷汗,电话那头法院的朋友还在翻材料：刘志强表哥去年刚调来刑事庭,但按规定他应该回避......何玉兰突然挣开辅警,枯瘦的手指抓住我衣领：林律师,你现在撤诉还来得及！她呼吸里带着中药的苦涩,我女儿要是被判刑,我就让全小区知道你是怎么害死刘志强的！

小陈一把扯开她：何玉兰！你这是威胁证人！我整了整被扯皱的领口,点开手机录音：何阿姨,刘志强是狱中突发心梗死亡,尸检报告显示......她突然尖笑着打断我：那你知道他发病前收到谁的信吗走廊监控屏映出她扭曲的脸,婉宁每周都给他寄《小星星》的乐谱！

老周手里的U盘啪嗒掉在地上,弹幕里刷过一片黑幕。我弯腰捡起U盘,直视何玉兰充血的眼睛：根据《刑事诉讼法》,精神病人犯罪经鉴定确认后仍需负部分刑责。她嘴唇哆嗦着摸向帆布包,小陈立刻按住她手腕：还想下药

我女儿要是坐牢,我就从你们律所楼顶跳下去！何玉兰的指甲抠进我手背,刘志强死前说你是魔鬼,现在全应验了！王林华儿子的直播镜头突然怼到我面前,弹幕疯狂刷新黑心律师逼死精神病。我举起判决书复印件挡住脸：张先生,您父亲现在需要输血,您确定要继续在这里直播

片警小陈突然抢过手机：各位网友,这是重大案件的侦查现场,请勿传播不实信息。他亮出警官证,再拍就按妨碍公务处理。王林华儿子悻悻地关掉直播,何玉兰却趁机把佛珠往我手腕上缠：林律师,我女儿发病时连我都砍,法官会信你的鬼话

我扯断佛珠线,檀木珠子滚进油漆里：明天庭审我会提交两段监控视频,一段显示苏婉宁行凶前精心化妆,另一段记录她作案后清理指纹的全过程。小陈从证物袋抽出个笔记本：何阿姨,这上面写的'复仇计划'字迹鉴定结果刚出来,确认是苏婉宁亲笔。

何玉兰突然瘫坐在地上,中药包散落出干枯的百合花瓣。老周递给我湿巾擦手：林律师,刚收到法院传票,明天九点开庭。我盯着何玉兰颤抖的右手,那里有道新鲜的割伤：何阿姨,您手上的伤是帮苏婉宁磨刀时划的吧伤口朝向证明是右手持刀。

你胡说！她猛地缩回手,帆布包里掉出半片剃须刀片。小陈用手帕包起刀片：正好和被害人伤口比对。电梯门突然打开,王林华坐着轮椅被推出来,氧气面罩上还凝着血沫：林律师......他嘶哑着抓住我袖子,那个U盘......

我蹲下来平视老人浑浊的眼睛：王叔,U盘里有苏婉宁跟踪我半年的记录,能证明她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何玉兰突然扑过来抢轮椅：老王你别听她瞎说！我女儿发病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王林华儿子一把推开她：滚开！我爸差点被你女儿捅死！

根据《精神卫生法》,监护人不履行监护职责要承担连带责任。我亮出手机里刚收到的鉴定报告,司法鉴定显示苏婉宁作案时处于间歇性清醒期。何玉兰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上的疤痕：看啊！这就是婉宁发病时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