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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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冰冷和颤抖,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啪！
一记凶狠的耳光带着风声,狠狠扇在我的脸上！
力道之大,打得我眼前一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半边脸颊瞬间麻木,随即是火辣辣的剧痛。手里的《同意书》和笔脱手飞出,掉在冰冷的地砖上。
反了你了！小贱人！张翠花像头发狂的母狮,面目狰狞扭曲,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你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就是亲生的！什么狗屁血型！那是医院搞错了！你想不认爹娘你想推卸责任不救你爸门都没有！我看你就是存心的！存心想看着你爸死！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试图用更大的声音和暴力来掩盖那无法掩饰的心虚和恐惧。
林耀祖也反应了过来,脸上那点茫然被更深的戾气取代,他上前一步,指着我鼻子骂：白眼狼！爸妈养你这么大,现在爸快死了,你拿个破血型当借口良心被狗吃了今天这肝,你捐也得捐,不捐也得捐！
胳膊再次被张翠花铁钳般的手死死抓住,指甲掐进皮肉,生疼。她拖拽着我,力气大得惊人,要把我往旁边的处置室方向拉,嘴里疯狂地叫嚣：医生！别听她放屁！她就是亲生的！快！给她抽血！准备手术！救人要紧！
放开我！我猛地挣扎,用尽全身力气甩开张翠花的手,身体因为巨大的惯性踉跄着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后背传来一阵闷痛。
我靠着墙,急促地喘息着,半边脸颊肿痛发烫,嘴角尝到了腥甜的血腥味。我抬起手背,狠狠擦掉嘴角的血迹,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这对状若疯癫的母子,眼神里是彻骨的冰冷和一种破釜沉舟的恨意。
好,很好。我扯出一个冰冷到极致的笑容,声音不大,却像淬了毒的冰棱,清晰地刺破张翠花的尖叫,你们不说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