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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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我开口,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冷硬得像手术台上刮骨的钢凿,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的寒冰,在死寂的手术室里清晰地回荡,你父亲……欠我父亲的命……我顿了顿,胸腔里翻涌的恨意几乎要破腔而出,该还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心电监护仪上平稳的绿色波形猛地一跳,幅度剧烈得让人心惊！然而,就在这骤起的波澜之中,即将彻底被麻醉黑暗吞噬的江临,唇角竟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那不是一个濒死者的恐惧,也不是被背叛者的愤怒。那是一个……了然的、疲惫的,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释然的微笑。
氧气面罩下,被药物模糊扭曲的声音再次艰难地挤出,微弱,却比惊雷更清晰地炸响在我耳边：
原来……是你……
那晚……你父亲……临死前……他的呼吸变得异常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拉动破旧的风箱,语句因缺氧和药效而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喊的……是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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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瞳孔骤然收缩,握刀的手第一次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锋利的刀尖在无影灯下划出一道危险的寒芒。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背,冻结了四肢百骸。父亲最后的呼喊……我的名字像濒死的哀鸣,穿透十年时光的尘埃,狠狠攫住了我的心脏！
江临的胸腔剧烈起伏了一下,仿佛用尽了残存的全部力气,声音微弱得几近气音,却带着最后一丝清晰的重量,重重砸落：
他求我父亲……放过你……
沈微……他叫了我的名字,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却带着千钧的疲惫和一种尘埃落定的解脱,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从不查你的来历……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