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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桌后面的管理员是个头发花白、眼神浑浊的老头,正对着报纸打瞌睡。徐广宁喉咙发干,挤出声音:师傅……打听个事……王海……上周下葬的……
老头抬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里没什么情绪,慢悠悠问:王海哪个王海
出租车司机……上周二……被抢……徐广宁艰难地吐字。
哦——那事啊!老头恍然,拖长了调子,随即摇摇头,语气带着点麻木的惋惜,惨哪!放后面‘清平’区了,甲排……嗯……具体号我得查。他起身,在靠墙一排排泛黄的登记册里翻了翻,抽出其中一册,沾着唾沫的手指头在页面上滑动。喏,他点了点一个名字,王海。安葬日期……上周三。
他……徐广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他……当时……穿着什么衣服下葬的这话问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
老头的动作顿住了,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透出点看怪物的惊异和不悦。衣服他像是听到了极其荒唐的问题,人都那样了……还能穿什么都是干干净净穿寿衣下葬的啊!他声音有点发尖,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小伙子,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家属才有权知道这些!你这不瞎打听么!走走走,没事别在这添乱!
徐广宁被噎得说不出话,一股冰冷的绝望感顺着脊背爬升。这条路似乎被堵死了。他昏头昏脑地被老头连推带搡送出了管理处的大门。外面风吹过墓园松林,发出呜咽般的声音,阴冷的气息仿佛更重了。王海穿着雨衣下葬,是谎言是小张记错了还是……那东西根本不是人穿的旧雨衣巨大的黑洞在他心中张开。
他又驱车赶到相熟的个体修车厂。修车工老刘正蹲在一辆捷达旁边拆轮胎,满手机油。看到徐广宁进来,他拍拍手站起身,咧嘴一笑:哟,老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车哪儿不舒服
刘哥……徐广宁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你帮我个忙。仔细查查,就看看后排座,还有副驾驶座的脚垫底下……特别是副驾驶座垫……有没有什么东西……比如……血迹什么的。
老刘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拍了他肩膀一下:你小子!疑神疑鬼毛病又犯啦行行行,我给你看看!他拉开车门,半个身子探进后座,又掀开脚垫一角,手电光晃来晃去,鼻子还抽动嗅了两下。半晌,他钻出来,一脸没好气:屁咧!除了有点潮气霉味,啥玩意儿没有!他又拉开副驾驶门,同样仔细检查了一番座垫,甚至拿沾了清洁剂的布用力擦了擦,喏,就皮子有点旧,颜色深了点。他把擦过的布递给徐广宁看,那布上只有一点淡淡的水渍和灰尘,绝无血色。我说老徐,你不是最近拉了哪个杀人犯吧真要有大问题,你这车还能安生地开到我这儿来早就进局子了!赶紧的,我这儿还忙着呢!你心里搁着这事儿就别开夜车了,找个白天的班凑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