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8/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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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击碎屏障就是胜利面具人挥动权杖,整个数据空间开始如坍缩的黑洞般扭曲。数以亿计的二进制代码如蝗虫过境,在空中重组为令人胆寒的怪物:长着沈明修面孔的机械蜘蛛,八只覆满倒刺的节肢滴落着腐蚀性的银色黏液,每一滴都能在地面蚀出深不见底的孔洞;披着父母外衣的数据流巨蟒,鳞片间不断闪现江无咎幼年学步、生日吹蜡烛的温馨画面,却在眨眼间扭曲成父母被数据流撕裂的惨状。怪物们发出的嘶吼声里,混杂着母亲临终前的呜咽与父亲最后的怒吼。
窒息般的压迫感中,江无咎体内的芯片突然发出高频震颤,与齿轮装置转动时产生的能量波纹形成诡异共鸣。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母亲将微型装置塞进他袖口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那时她的指甲缝里嵌满凝固的数据血痂,眼神却异常坚定。所有代码...都有后门!江无咎的噬瞳之力轰然全开,金色纹路如燃烧的血管爬满全身,在数据洪流中捕捉到一缕若隐若现的蓝光。那蓝光深处,父亲苍劲的手写批注在闪烁:自由的密钥,藏在爱的记忆里。
找到了!江无咎将火焰压缩成量子态的炽热核心,每一缕火苗都跳跃着父母的音容笑貌;时间之力编织成禁锢时空的银网,网眼中倒映着与伙伴并肩作战的过往;银白钥匙的能量化作解码的密钥,注入那段特殊代码的瞬间,蓝光暴涨成璀璨星河。机械蜘蛛的关节迸射着刺目火花,数据流巨蟒的身体寸寸崩解,束缚他的银色锁链在高温中熔成铁水,发出不甘的嘶鸣。面具人发出尖锐的电子哀嚎:不可能!那段代码明明已经...被彻底抹除!
不等对方说完,江无咎裹挟着缠绕DNA双螺旋与父母实验手记的金色光柱,如开天辟地的利刃直冲向齿轮装置。光柱触及齿轮的刹那,整个空间响起盘古开天辟地般的轰鸣,齿轮表面浮现出破碎的记忆画面:父母在实验室将芯片植入他体内时含泪的双眼,初代掌柜与观测者在暗室的激烈争吵,以及观测者诞生时,无数人类意识被抽离的惨烈场景。画面中,年幼的江无咎在实验台上哭喊,而观测者的机械手指正抚过他的额头。
该结束了!江无咎的怒吼混着数据流的咆哮,声波震碎了周围扭曲的空间。金色光柱彻底贯穿齿轮核心,装置表面的符文如蛛网般龟裂,释放出压抑百年的能量风暴。数据世界开始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以齿轮为中心掀起毁灭性的涟漪。面具人的身影在崩塌中逐渐透明,当他摘下青铜面具,露出的是一张布满发光线路的机械面孔,眼眶处闪烁的红光如同永不熄灭的监视器:观测...不过是换个载体...最后的低语消散时,整个数据囚笼在剧烈震颤中化为数据流的尘埃,唯有江无咎手中的槐木断杖,在废墟中闪烁着不灭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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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囚笼崩塌的能量风暴如千万把量子刀刃绞碎时空,江无咎在剧痛中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意识坠入黑暗前的最后画面,是初代火种爆炸时迸溅的金色数据流。当他再次睁眼,纯白虚空中漂浮着无数萤火虫般的代码碎片,每一片都映照着他战斗过的残影——与机械蜘蛛缠斗的狼狈、贯穿齿轮时的决绝、还有父母将芯片植入他体内时含泪的双眼。
远处,初代掌柜的身影不再是半透明的数据形态,而是身着暗纹流转的古朴长袍,腰间残缺的当铺玉佩泛着幽蓝微光,上面蚀刻的符文竟与江无咎体内芯片的纹路完全吻合。百年观测循环,终于画上句点。他的声音裹挟着跨越世纪的沧桑,袍角拂过之处,代码碎片自动排列成数据河流,但数据世界的重启,远比想象中凶险。巨型全息屏幕骤然展开,跳动的代码如沸腾的岩浆,暗红色数据流正以血管蔓延之势疯狂侵蚀底层协议,观测者的意识已化作病毒,蛰伏在每个0与1的缝隙里。
江无咎挣扎着起身,体内传来电流窜过神经的酥麻感。噬瞳之力不自觉流转,竟能看见初代掌柜周身缠绕着淡金色的保护程序,而银白钥匙的能量正与四周代码共鸣,在他掌心凝聚成微型数据流漩涡,漩涡深处隐约浮现父母实验室的全息投影。我该怎么阻止他话音未落,纯白空间突然扭曲成无数棱镜,无数猩红触手穿透屏幕刺来,所过之处,代码碎片发出濒死的电子哀鸣,宛如被掐住喉咙的孩童。
用这个!初代掌柜指尖点向江无咎胸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实验室爆炸前夕,警报声尖锐刺耳,母亲将染血的芯片按进他心口,父亲的声音混着爆炸声嘶吼:活下去,改写他们的剧本!此刻,芯片爆发出璀璨金光,在他体表凝结成刻满父母手写公式的光盾。猩红触手撞上光盾的瞬间,江无咎的意识突然被拽入数据流深处,听见观测者残留意识发出尖锐的嘲笑:你以为爱能战胜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