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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在沉重的罪孽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却是我此刻唯一能捧出的东西,带着血肉的重量,我知道这三个字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不是来求你原谅的。我只是…不能再骗你了。这个罪,不该你背。它从一开始,就是我的。
我停顿了,用尽全身力气压下喉咙里翻涌的哽咽。门内的呛咳声渐渐平息,只剩下粗重而痛苦的喘息。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只有我们兄妹俩隔着这扇薄薄的门板,被巨大的真相和沉重的过去撕扯着。
我订了两张火车票,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一些,尽管带着哭腔,去南方的,一个小镇。听说那里冬天暖和,有海。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重新开始。房子我已经退了。车…一个小时后出发。
我拿出两张薄薄的车票,从门缝下小心翼翼地塞了进去。淡蓝色的票根,像两片脆弱的、通往未知的船票。
说完最后一句,我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慢慢滑坐到地上,额头抵着膝盖,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耸动起来。压抑了十年的泪水,像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不是委屈,是痛苦,是悔恨,是终于卸下千斤重负后的虚脱,也是对未来无边无际的恐惧。
我哭得无声而汹涌,泪水迅速浸湿了膝盖处的布料。门内,一片死寂。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我压抑的啜泣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门内,传来极其轻微的声响。
吱呀——
老旧的门轴发出一声涩滞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