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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狐妖踩着金线南行,新皮上的《百心图》在日光下泛着琉璃光泽。
路过钱塘江时,江水突然逆流,卷起的浪头里浮出无数人脸——都是被书生师徒剜心的冤魂。他们的舌尖抵着水面,吐出的不是水沫,是凝固的血字：雷峰塔下,锁我残魂......
银锁融化的血丝突然在我掌心聚成罗盘,指针疯狂转向西南。
狐妖扯开腰间的罗裙,裙角的并蒂莲化作飞舟,载着我们掠过浪尖。
舟底渗出的不是江水,是婉娘染缸里的血色靛青,在水面拓印出塔基的轮廓——原来雷峰塔倒后,塔基沉在了江底。
江雾突然浓如墨汁,飞舟撞碎雾墙的瞬间,我看见塔基残骸上缠着九十九道铁链。
每条铁链都锁着颗透明的人心,心尖插着的正是书生那支银簪。
陈氏的残魂盘在链顶,她腕间的鳞纹已化作锁钥,正一下下撞击着塔基中央的石匣。
这是当年法海设的'心牢阵'。狐妖的指尖划过铁链,链身突然渗出雷火余烬,烧得她指尖冒起青烟,每颗心都是阵眼,用妖核血和人心血共同浇筑......话未说完,石匣突然炸裂,飞出的不是舍利子,是半张焦黑的塔铭,上面用梵文刻着：妖心归位,万劫不复。
我的新皮突然发烫,《百心图》里的九十九颗心同时共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