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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抬起脚,靴底踩过冰冷粘稠的血水,发出轻微而黏腻的声响。我绕过杜杀尚有余温的尸身,绕过那滩不断扩大的暗红,走向破庙那扇被撞得歪斜、兀自在风雨中吱呀作响的破门。
冰冷的夜风裹挟着密集的雨点,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死亡的气息。门外是无边的黑暗和滂沱的雨幕。
我一步踏入了风雨之中。单薄的旧衣瞬间被雨水打透,紧贴在身上,带来刺骨的寒意。身后破庙里那堆篝火的光芒,被门框切割成昏黄的一线,映照着我离去的背影,在泥泞的雨地上拖出一道孤绝而模糊的影子,很快便被无边的黑暗和倾泻的雨水吞没。
雨,下得更急了。
靴底碾过泥泞,冰冷湿滑。雨水如同密集的鞭子抽打着头顶、肩膀,瞬间浸透了那件单薄的旧衣,沉甸甸地贴在身上,寒意像无数细针扎进骨头缝里。眼前只有一片混沌的黑暗,雨幕浓得化不开,吞噬了远处的山影和近处的树形。耳中灌满了风声、雨声,还有庙里篝火被冷风撕扯发出的最后几声呜咽。
身后那点昏黄的光,如同被遗弃的魂魄,在破庙歪斜的门框里挣扎着跳动了一下,终于彻底熄灭。
黑暗,彻底的黑暗,带着雨水的重量和死寂的冰凉,沉沉地压了下来。
我站在雨里,没有回头。风卷着雨腥气,也卷来了身后那扇破门在风雨中吱呀摇晃的声音,空洞而凄凉。这声音很快也被更宏大的雨声吞没。杜杀的血混着雨水渗进泥土的气息,似乎还顽固地附着在鼻腔深处,一种铁锈混合着泥土腐败的腥甜。
脚步迈开,踏进更深的水洼,泥浆溅上裤腿。冰冷刺骨。离开,是唯一的方向。
就在第一步落下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