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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线刀光,如同暗夜中倏忽划过的流星曳尾,又似毒蛇在草丛中发动致命一击时那瞬间的闪亮。它无声无息,却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精准无比地抹过杜杀暴露在我面前的、那因惊骇而青筋暴起的脖颈!
杜杀的身体猛地僵直!
他弯腰去捡匕首的动作,被永远地定格在了一半。他那只伸出的手,距离地上的孤星只有不到三寸的距离,却成了咫尺天涯。他脸上的惊惶瞬间凝固,双眼瞪得滚圆,瞳孔深处残留着无法理解的茫然和对死亡的巨大恐惧,如同被钉在琥珀里的飞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一滴殷红粘稠的血珠,如同熟透的浆果,极其缓慢地从他脖颈那道细得几乎看不见的红线上沁出。它颤巍巍地,顺着皮肤的纹理,沿着喉结的轮廓,开始向下滑落。那轨迹清晰得触目惊心,带着生命流逝时特有的、令人窒息的粘稠感。
破庙里死寂无声。连外面的风雨声似乎都消失了。只有篝火还在燃烧,发出单调而残酷的噼啪声,将我们两人对峙的身影和杜杀脖颈上那滴缓缓滑落的血珠,投射在身后布满蛛网和裂缝的斑驳墙壁上,形成一幅诡异而肃杀的剪影。
我垂下了握刀的手。刀尖斜指地面,几滴温热的血珠顺着雪亮的刃口滚落,无声地融入脚下的泥水中,晕开一小片暗红。
我的目光掠过杜杀僵直的身体,掠过他眼中凝固的恐惧,最终落在地上那柄依旧流转着幽冷光芒的孤星匕首上。
它渴了。我的声音响起,不高,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沙哑,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在这死寂的破庙里清晰地回荡开来,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投入凝固的血泊。
话音落下的瞬间,仿佛解开了某种凝固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