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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突然抓住耶律阿古的手腕,他这才发现对方竟是个瞎子,眼窝里嵌着两颗珍珠：贵客的血,能让龙渊镜显影。铜镜表面泛起涟漪,竟映出十年前的场景——父亲在木叶山始祖庙,将玉佩按在太祖画像后的暗格上,而旁边站着的人,竟是当今皇帝辽穆宗！
陛下当年参与了封印龙玺陈墨的声音在冰窟里回荡,惊起一群冰下鱼,它们的鳞片上都刻着渤海文守。摊主摸索着拿出个锦盒,里面是半块玉佩,与耶律阿古手环里的青铜片拼合后,竟形成完整的龙凤呈祥纹样——那是渤海王室与契丹联姻的信物。
冰层突然剧烈震动,鬼市摊贩瞬间化作青烟。耶律阿古被一股力量拽向冰洞深处,朦胧中看见无数人影在冰下游动,他们都戴着渤海武士面具,心口插着与父亲尸体上相同的萨满图腾匕首。陈墨不顾危险跳入冰洞,玉简突然发出红光,在水中照出一行小字：龙女泣血,冰渊解厄。
两人被冰水冲到一处暗礁,礁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渤海文,记载着东丹国灭亡时的秘辛：太祖皇帝为安抚渤海遗民,曾让太子耶律倍（东丹王）娶渤海大氏之女,其后代血脉可同时激活龙玺与契丹始祖神器。陈墨猛然看向耶律阿古：你父亲是耶律倍的后裔,所以血能让玺文变色！
暗礁深处传来锁链声,竟是女真少年的姐姐被锁在冰柱上。她穿着渤海贵族的华服,颈间戴着的正是术赤香囊里的珍珠项链,每颗珍珠都刻着生死归离等字样。少年姐姐睁开眼,瞳孔竟变成竖线,宛如传说中的龙目：他们说我是渤海龙女,用珍珠锁住我的精魂,每年冬捺钵取我心头血……
洞外传来马蹄声,辽穆宗在亲卫簇拥下凿开冰面。皇帝看着耶律阿古手中的玉佩,长叹一声：当年你祖父为保契丹与渤海血脉相融,将真相封入始祖庙。你父亲发现后,想阻止姑丈利用血脉行血祭,却反遭算计……他掏出另半块玉佩,与耶律阿古的拼合,冰洞顶部立刻浮现出契丹文与渤海文对照的和解之誓。
女真少年的箭突然穿透冰层,直指皇帝咽喉。耶律阿古用鹰扬刃格开箭矢,刀刃与冰面相撞,溅起的水花落在和解之誓上,竟显现出太祖皇帝的遗训：朕以刀兵取天下,当以仁心守太平。少年看着姐姐颈间的珍珠链,突然想起萨满说过的话：珍珠是海的眼泪,若用仇恨浸泡,便会变成毒药。
辽穆宗摘下皇冠,将其沉入冰渊：从今日起,冬捺钵不再取‘头鱼’‘头鹅’,只凿冰捕鱼,与民同乐。他转向耶律阿古,你父亲的遗愿,就由你来完成吧。
当朝阳刺破冰层时,女真少年姐姐颈间的珍珠纷纷碎裂,化作晶莹的水珠融入冰水。暗礁上的渤海文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用各族文字刻的永无兵戈。陈墨的玉简终于不再渗血,反而浮现出一幅地图,指向更北方的龙兴之地。
返程的队伍里,辽穆宗将东丹王耶律倍的画像送给耶律阿古,画像背面题着以文化戎四字。女真少年背着姐姐走在队伍边缘,她的发间别着陈墨送的汉族绢花,花瓣上凝结的冰晶,竟像极了契丹的金莲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