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愚先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略群小说www.luequ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宫望舒突然爆发,挥起拳头砸向吴林宇的脸。鲜血从吴林宇的嘴角渗出,惊呼声中,几个少年一拥而上。宫望舒被按倒在地,拳脚如雨点般落下,后腰传来刺骨的疼痛,眼前渐渐模糊。
反了天了!
管家的铜钥匙串撞在门框上叮当作响,他大步走进来,锦袍上的云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竟敢打伤少阁主,去柴房跪到天亮!
他拎起宫望舒的后领,像对待一只偷食的流浪猫。
宫望舒被拖出学堂时,袖口勾住雕花屏风,露出腕间三道新鲜的抓痕。那是今早帮母亲洗墨袍时,被洗衣房的铜盆沿割伤的。他挣扎着,突然想起母亲今早塞给他的半块炊饼,还揣在怀里,此刻早已冻得硬邦邦的。
雪越下越大,宫望舒踉跄着跑出青义阁角门。城郊的石子路像撒了把碎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仰头灌了口风雪,胸腔里像揣着块烧红的炭。三年来的屈辱、愤怒与不甘在这一刻爆发,他对着漫天风雪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不知道跑了多久,宫望舒的双腿像灌了铅,喉咙里泛起腥甜。雪片扑在脸上像撒了把碎冰,他踉跄着扶住一棵树,树皮上的冰棱划破掌心,血珠滴在雪地上,开出小小的红梅。暮色四合时,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座挂着灯笼的院落,两盏气死风灯在风雪中摇曳,灯面上的朱砂符泛着微光。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近,靴底的铁钉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的响。忽觉一阵眩晕,前日被踢中的肋下传来剧痛,眼前的灯笼渐渐化作两团模糊的光晕。倒下前的瞬间,他仿佛看见门扉吱呀打开,有人影提着灯笼走出来,衣摆扫过积雪的声音,像母亲深夜为他掖被角时的叹息。
青义阁内,杨氏攥着木盆的手指节发白,粗布围裙上还沾着洗砚台的墨渍。她刚从洗衣房出来,就听说儿子在学堂闹事的消息。穿过月洞门时,迎面碰上吴林宇的小厮,对方斜睨她一眼:你家野种把少阁主的脸都划破了,管家正发火呢。
学堂里只剩几个值夜的书童,看见杨氏进来,立刻噤声。管家坐在黄花梨太师椅上,脚边炭火烧得正旺,他慢条斯理地拨弄着炉灰:杨氏,你儿子把阁中规矩当儿戏,打伤少阁主,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