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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长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再次狠嗅了一口手中那块肮脏的布片。除了血腥和泥水腥腐味,似乎……还夹着一丝若有若无、难以言喻的……咸腥气息?混杂着一点土腥气?像是……像是……
“婢子方才不慎打翻热汤,手忙脚乱收拾,擦拭泥泞,手上难免染了污秽,”云无岫目光缓缓扫向旁边脸色骤然惨白、身L微微发颤的钟离莺,语气平静得像在叙述他人之事,“我见她手上还粘着湿泥污痕,便让她去后院剥一捧刚晒干的粗盐海虾,去了腥气也好净手,免得冲撞各位官爷。至于这草药……”
就在她提到“盐海虾”三个字时,什长身边一个嗅觉较敏锐的老兵油子也凑过去用力吸了吸鼻子,低声对什长道:“是……像虾皮干……咸腥味!泥也是……”他用手指在那块布片的污渍上捻了捻,指腹染上的不仅有暗红褐色(像干涸血迹),更多是黏附的黑黄色粗泥颗粒——这泥的颜色和颗粒,分明是外面风雨淋透的烂泥路特有的!绝非地窖里干燥的陈土!
什长盯着手中布片的眼神瞬间蒙上了一层阴翳和游移不定。功亏一篑的焦躁和被愚弄的怒意在他脸上交织。
“至于这草药,”云无岫继续道,视线转向那兵卒手中攥着的青绿碎叶,“初春江南湿冷,婢子年纪小,不耐风寒,犯了腿脚冰冷的旧疾。此为石南藤的嫩梢心叶,取其温经活血之性……”她指尖微微抬起,掠过自已裙裾下露出的一截纤细足踝,虽穿着素袜,也可见其肤色在烛光下透着些许常年畏寒之人才有的苍白。接着,她脚步略有些滞涩地向前移了小半步,仿佛在强忍膝间不适。
她的理由环环相扣:布片污渍是外面沾染的烂泥混合咸腥虾皮的气味(巧妙解释“血迹”来源),草药是治婢女腿疾(石南藤也确有此效用),药渣……药渣在何处?钟离莺方才打扫地面,慌乱之下会不会顺手连通碎瓷汤污一起倒入厨房专门收集污秽、稍后再清理的泥桶之中?
通往后厨的门帘在这死寂中猛地被大力掀起!钟离莺端着一个记是泔水、蛋壳、碎瓷以及新鲜倾入的揉碎草叶的污秽木桶跌跌撞撞冲了出来!她小脸憋得通红,似乎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才端着那沉重木桶,步履蹒跚,一边急切地带着哭腔喊道:“姐姐!方才……方才收拾的时侯,不知怎么……这……这劳什子草药沫子混着油腻蛋花汤掉进泔水桶啦!又腥又重,滑不溜手,桶沿腻乎乎的好难抬!得赶紧倒掉……呕……”
她说到一半,似乎被桶里混杂古怪的气味冲得作呕,身L一晃!那大半桶污秽不堪的泔水混合物猛地泼洒出来一些,油腻的黄水瞬间飞溅到那离得最近、手里还攥着草药碎屑的兵卒裤腿和靴面上!
“呃——!”那兵卒猝不及防,被溅了一腿肚油滑腥臭的东西,黏腻冰凉,恶心得他脸都绿了,下意识地猛地后退一步躲闪!手上抓着的那一把草药碎屑也本能地松开甩掉!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