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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街上,急促的马蹄声和脚步声并未立刻远去,反而在“竹溪居”周遭区域响起,像是围着池塘逡巡、寻找突破点的凶狠鳄鱼。玄衣卫并未撤走,他们开始了更大范围的、更加严厉的搜捕封锁!
大堂中央。
校尉方才坐过的那张乌木圈椅后,一根不起眼的灯柱下方阴影里,一小撮湿冷的黑泥正极其缓慢地被砖隙吸收。
而云无岫的目光,此刻正落在自已微微摊开的掌心。一点粘稠湿冷的殷红,正从她指尖极细微的、不易察觉的小小伤口中缓缓渗出,染红了白皙的掌纹。
地窖里空气凝滞,弥漫着经年堆积的稻谷、陈米、干笋、老姜以及一种特殊药草混合发酵后的陈厚气息。沉重的黑暗是唯一的主宰,沉重得仿佛能压垮人的神经。
滴答……滴答……
极其微弱的水滴声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像是来自幽冥深处的倒计时。每一次滴落,都在这绝对的死寂中敲打得格外清晰,如通鼓点,敲打在屏住呼吸的心脏上。
卫沧澜蜷缩在地窖深处角落巨大的陈旧空米缸后面。阴影将他吞噬。肩胛处传来锥心刺骨的剧痛,被强行锁住的毒力蠢蠢欲动,像无数冰冷的毒虫在啃噬肌肉深处。肋下的钝痛则如通沉重的磨盘,缓慢碾轧着躯干,每一次深重的呼吸都牵扯起撕裂般的痛楚。失血的虚弱感如通冰冷的海水,一阵阵漫过身L,试图将他拖入黑暗的深渊。
脚步声——不是来自地面大堂,而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地板传来!皮靴沉重的践踏声,木板承受压力的吱呀声,粗暴的翻检声,尖锐的呵斥声,碗碟坠地的碎裂声……这些声音透过楼板缝隙钻进地窖,模糊却又惊心动魄。像是悬在头顶咫尺的利刃,每一次震颤都可能坠落下来,贯穿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