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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镜子发出蜂鸣,镜中汉官服的人缓缓转身。他没有脸,胸腔位置嵌着块刻满蝌蚪文的骨牌,骨牌边缘插着把锈迹斑斑的青铜刀,刀柄缠着根眼熟的红绳——和镜痴老人拐杖上的绳结一模一样。
是他!林墨想起破庙供桌上那截发黑的脊骨,民国镜匠杀妻时用的正是这种青铜刀,这镜子和镜骨女有关联!
阿凝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珠落在镜面上,竟凝成细小的骨符。镜中无脸人举起骨牌,牌上的蝌蚪文亮起红光,在空中拼出八个字:骨桥重开,血祭当归。
研究室的顶灯忽明忽灭,窗外的梧桐树影在墙上扭曲成白骨的形状。林墨抓起修复刀挡在阿凝身前,却看见自己映在镜中的影子正在碎裂——每块碎片里都藏着个哭嚎的人脸,像极了镜骨女溃散时的模样。
师兄快看!阿凝指着镜中骨桥的尽头,那里不知何时多了座白骨莲台,莲台中央摆着个眼熟的木匣,正是破庙供桌上装着镜匠妻子脊骨的那个,匣盖开了!
木匣在镜中缓缓打开,里面没有脊骨,只有截刻着林字的指骨——正是阿凝三个月前剜下的那截。指骨漂浮起来,骨节间渗出的血珠竟在镜中凝成一座新的骨桥,桥的这头连接着研究室的镜子,那头通向雾中不可知的深处。
咚——研究室的门被敲响。林墨猛地回头,看见走廊里站着个穿考古服的女人,她抱着一摞文献,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林老师,阿凝老师,我来送汉代墓葬的新资料。
阿凝的身体突然僵硬。林墨听见她牙齿打颤的声音:她……她不是考古队的人,我昨天见过,她叫小柔,半个月前在古墓塌方里……
话没说完,镜中的无脸人突然举起青铜刀,刀尖指向门外的女人。女人的影子瞬间被拉长,在墙上变成白骨莲台的形状,她手中的文献散落一地,每一页都变成了刻着血字的骨片。
血祭当归……阿凝看着镜中悬浮的指骨,又看看门外微笑的女人,瞳孔里映出骨桥上渐渐走近的无数黑影,他们是来拿我的指骨,还有……你的锁莲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