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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外,推土机正在清理最后一片废墟。某个工人捡起块刻着缠枝莲的镜碴,刚想揣进兜里,指尖突然被划出血痕。血珠落在镜碴上,竟顺着纹路凝成极小的骨字——那是无数个重叠的凝,在阳光下闪了闪,便化作飞灰消散在风里。
而远处的梧桐树下,阿凝悄悄勾住林墨的小拇指,掌心的疤痕与他的旧伤相贴,传来微凉的暖意。有些执念刻进骨血,有些遗憾焚作莲烬,唯有这劫后余生的晨光,照着他们相握的手,和档案袋里那面等待破译的古镜,在岁月里静静泛着光。
6
骨渊之门
民俗研究室的落地窗外,梧桐叶正扑簌簌掉进秋分的阳光里。阿凝将汉代照骨镜平放在防震垫上时,林墨正在给锁莲佩穿新的系绳——那枚由他与阿凝心头血熔铸的玉佩,近来总在午夜泛出微光,像块浸在温水里的冰。
镜钮上的铭文很奇怪。阿凝的指尖悬在镜缘,那里盘踞着两条交缠的骨龙,龙鳞竟是由无数细小的人字拼成,考古队说这镜子从墓主胸口挖出来,尸身都化成灰了,镜子还亮得能照见骨头。
林墨凑近镜面,却没看见自己的倒影。青铜镜里浮动着淡青色的雾,雾中隐约有座悬浮的骨桥,桥上走着个穿汉官服的人,背对着他们往雾深处走。他猛地想起《百鬼图》残卷里关于照骨镜的记载:能照人心骨相,亦能映亡者残魂,若见镜中行桥者,乃骨渊引路人。
别动。林墨扣住阿凝的手腕。她上次触碰古镜时,小臂的旧疤曾渗出骨纹,这镜子不对劲,墓主肯定不是普通人。
话音未落,镜面突然爆出青光。阿凝瞳孔里映出镜中骨桥的倒影,桥栏上的石狮子竟转头朝她咧嘴——那是张由无数碎骨拼成的脸。她腕间的血色莲瓣手串猛地发烫,有片莲瓣裂开细缝,露出里面暗红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