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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依旧静静地矗立着。距离…似乎比刚才更近了!只有七八步远!近得李大壮甚至能看清那深色旧袍上每一道磨损的纹路,看清那浓密垂落的黑发中,几缕特别粗长、如同有生命般缓缓卷曲的发丝!刚才那一刀撕裂的痕迹,早已被更多蠕动着的、更加浓密的发丝填补、覆盖,完好如初,甚至…更加厚重了!仿佛那一刀不仅没能伤它分毫,反而给它注入了某种邪恶的力量!
一种绝对的、非人的、漠然的死寂,如同实质的冰水,从那背影弥漫开来,沉甸甸地压在李大壮身上,扼住他的喉咙,冻结他的血液。它不再是引路的幻影,不再是追逐的目标,它是一座横亘在生与死之间的绝望界碑,一个耐心等待他彻底力竭、精神瓦解的最终猎手。那沉默的姿态,本身就是最深的嘲弄和最冷的蔑视。
手腕上发丝的蠕动感越来越清晰,像无数冰冷的蛆虫在皮肉下钻行。巨大的恐惧如同无数冰冷的钢针,密密麻麻地刺穿了他每一寸皮肉和神经。支撑他走到这里的偏执和疯狂,在眼前这无法理解、无法撼动的存在面前,如同烈日下的薄冰,迅速消融瓦解。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虚脱感席卷而来,让他只想闭上眼睛,就此瘫倒,沉入无边的黑暗。
嗬…嗬…他喉咙里发出濒死的、意义不明的抽气声,眼神涣散,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缩去,想要远离那致命的源头。
就在这时——
那个一直背对着他的、如同亘古不变的墓碑般的背影,毫无征兆地、极其缓慢地,开始…转动!
不是飘忽,不是瞬移,而是像一个生锈了千百年的木偶关节,带着令人牙酸的滞涩感,极其僵硬地,一寸一寸地,将它的侧面,朝着李大壮的方向转了过来!
李大壮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全身的血液瞬间冲向头顶,又在刹那间冻结!他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让那冲破喉咙的尖叫迸发出来!瞳孔因为极致的惊骇而缩成了针尖大小!
那侧转的过程缓慢得如同酷刑。深色的旧袍随着转动,发出细微的、如同枯叶摩擦的窸窣声。浓密的黑发如同厚重的帷幕,依旧严严实实地覆盖着即将显露的面庞。随着角度的变化,那垂落的发丝间隙,隐约透出一点…苍白的、非人的色泽。不是皮肤的白,更像是深埋地下多年的枯骨,在黑暗中泛出的那种死气沉沉的、毫无光泽的惨白。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混合着泥土深处的腐烂气息、棺木朽坏的霉味、以及一种类似动物尸体高度腐败后的甜腻腥气,随着那缓慢的转动,如同毒雾般猛地弥漫开来!这气味浓烈到令人窒息,瞬间冲入李大壮的鼻腔,直灌脑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让他眼前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