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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滴黑液落下,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李大壮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他猛地抬头,看向前方。
那个披头散发的背影,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距离,似乎比刚才…更近了一些它纹丝不动,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劈砍和撕扯从未发生。唯有那浓密垂落的黑发,在李大壮手电筒歪斜照射过去的光晕里,似乎…更加厚重了刚才被撕裂的地方,被更多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发丝填补、覆盖,完好如初。
一种绝对的、非人的、漠然的死寂,从那身影弥漫开来。它像一座亘古不变的墓碑,又像一个耐心等待猎物彻底力竭的猎手。
手腕上缠绕的发丝传来冰冷滑腻的蠕动感,刀锋上挂着的断发和滴落的黑液散发着刺鼻的腐朽气息。李大壮瘫坐在冰冷的冻土上,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枯叶。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牙齿不受控制地剧烈磕碰着,发出咯咯咯咯的声响。极致的恐惧如同冰水,浸透了他的四肢百骸,抽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和勇气。
那把曾经带给他无数底气的杀猪刀,此刻刀柄缠绕着冰冷的断发,刀身挂着粘稠的黑液,沉重得像一座山,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当啷一声,掉在身旁冰冷的冻土上。那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像是为他敲响的丧钟。
杀猪刀脱手坠地,当啷一声脆响,在死寂中如同惊雷,狠狠砸在李大壮濒临崩溃的心弦上。他瘫坐在冰冷刺骨的冻土上,浑身筛糠般剧烈颤抖,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着,发出咯咯咯咯的瘆人声响。手腕和小臂上缠绕的几缕断发,如同活过来的冰蛇,紧贴着皮肤缓慢地、令人作呕地蠕动着,每一次细微的扭动,都带来一股直透骨髓的阴冷寒意。刀锋上挂着的更大一绺黑发,则像一团刚从墨汁沼泽里捞出的腐烂水草,粘稠的、散发着浓烈腐朽气味的黑色液体,正沿着冰冷的刃口,沉重地、缓慢地向下滴落。
啪嗒…啪嗒…
每一滴黑液砸在冻土上,都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敲击着他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那声音微弱,却在绝对的死寂中被无限放大,如同死亡的倒计时。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的眼睛,死死盯住前方那个披头散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