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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是座庙!刘生眼睛一亮,仿佛绝境里抓到了一根稻草。
三人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向那点希望。走近了才看清,这庙破败得几乎只剩下一个倔强的空壳。山门早已不知去向,门框歪斜着,像个豁了牙的老兽。院墙塌了大半,碎砖烂瓦混在积雪里。正殿塌了半边顶,露着黑窟窿。
只有东边一间小小的厢房,竟还奇迹般地保留着屋顶,歪歪斜斜,一副随时要散架的模样。门口那块烂木头牌匾斜吊着,依稀能辨出土地两个模糊不清的字。
土地庙嘿,土地爷自个儿都穷得没瓦遮头了!刘生咧了咧嘴,不知是哭是笑。
有片瓦遮身,总比冻成冰棍强!王生率先钻进那间东厢房。一股浓重的、混合着陈年尘土、朽木和说不清道不明的腐败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
屋子很小,靠墙盘着一个北方常见的土炕,炕面塌陷了一大块,露出里面黑乎乎的烂炕坯和几根朽烂的炕沿木。窗户纸早烂光了,只剩下空荡荡的窗棂,寒风毫无阻碍地灌进来。角落里堆着些辨不出原形的破烂杂物,挂满了厚厚的蛛网。
生火!赶紧生火!王生搓着冻僵的手,声音打着颤。
三人放下褡裢,顾不上脏累,分头在墙角、炕洞里扒拉。
张生运气好些,从一堆烂草灰里扒拉出几块半湿不干的碎木片和一把枯草。刘生费了半天劲,才在冰冷的灶膛里找到两块边缘还算锋利的石头。王生则小心翼翼地从贴身的油纸包里,掏出最后一点珍贵的火绒——那是他祖传的宝贝,轻易舍不得用。
嚓…嚓嚓…幽暗的厢房里,只有两块火石单调而固执的撞击声,每一次摩擦都迸出几点微弱的火星,在冰冷潮湿的空气里挣扎一下,旋即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