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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的藤蔓上挂着露水,碰一下就簌簌往下掉。山洞不大,里面却很干燥,地面铺着厚厚的枯叶。我让陈雨薇先坐下,自己摸出应急灯按了一下——灯没亮,只闪了两下就灭了。妈的,估计没电了。我骂了一句,又翻出打火机,滋啦一声,火苗窜了起来,照亮了洞壁上斑驳的苔藓。
陈雨薇从背包里翻出急救包,撕开酒精棉的包装。把裤腿卷起来。她蹲在我面前,火苗映在她眼睛里,忽明忽暗。酒精棉擦过伤口时疼得我倒吸凉气,她的动作却很轻,指尖在淤青处绕着圈,带着冰凉的触感。你经常一个人爬山她突然问,目光没离开我的腿。
嗯。我盯着跳动的火苗,习惯了。
一个人不害怕吗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洞里的寂静。
我没回答。害怕吗当然怕。但比起害怕,更怕被人问起为什么总一个人往山里钻。火苗噼啪响了一声,溅起几点火星,落在她的发梢上,像撒了把碎钻。她抬起头,睫毛在火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嘴唇微张着,想说什么,却被洞外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像是爪子刮擦岩石,又像是某种动物的喘息,离洞口很近,甚至能听见枯叶被踩碎的沙沙声。陈雨薇猛地抓住我的手,指甲又掐进了我的皮肤。我把打火机凑向洞口,火苗被风吹得直晃,却只照亮了洞口的藤蔓在轻轻摇曳。
别出声。我压低声音,把她往洞壁边拉了拉。
洞外的声音停了。只有风吹过树林的呼呼声,和远处溪水的轰鸣。我屏住呼吸,握着打火机的手有些发抖。几秒钟后,洞外传来扑通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跳进了溪水里,接着是哗啦啦的水声,逐渐远去。
陈雨薇松开我的手,才发现她手心全是汗。刚才……是什么她的声音还在抖。
我摇摇头,把打火机揣进兜里。洞里重新陷入黑暗,只有月光从洞口的藤蔓缝隙里漏进来一点,勉强能看清彼此的轮廓。可能是浣熊吧。我随口编了个理由,其实心里也没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