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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突然卡顿,画面切到她在山洞里的特写,翡翠吊坠在应急灯下晃出绿光：如果我出事,把样本交给'鸢尾计划'的守夜人。记住,别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的记忆。
最后的画面是剧烈的白光,伴随着她被什么人拖拽的惊呼。视频终止的瞬间,我后颈突然传来刺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倒灌：父亲坠崖那天,他手里攥着的正是同款翡翠吊坠；第三次登山前,我收到的天气预报来自陌生号码；甚至在山洞里听见的狼嚎,频率都与视频里实验胚胎的脉冲信号高度吻合。
溪谷的雾突然散开一线,阳光穿透云层,照亮对岸岩壁上用荧光剂画的鸢尾花标记。在花茎的位置,有人用匕首刻了行小字：他们用记忆篡改技术让你重复登山,直到找到样本。而我每次都在鹰嘴崖等你,这次终于把东西给你了。
我摸向后颈,指尖触到一个极细的针孔。原来三个月来的失恋创伤、独自登山的习惯,甚至对父亲坠崖的记忆,都可能是被植入的程序。而陈雨薇每次在不同季节、以不同身份出现在我生命里,像颗被设定好轨迹的卫星,一遍遍引导我靠近真相。
山风再次卷起,这次带来的是直升机的轰鸣。我将采样管塞进岩石缝隙,用枯叶掩盖好,然后攥紧那枚翡翠吊坠——玉石的凉意此刻竟带着奇异的暖意,像她无数次拽住我时掌心的温度。
当救援人员从雾中出现时,我正对着血色鸢尾花丛微笑。他们说我是第三次迷路遇险的登山客,而我只是晃了晃手里的吊坠,问：你们知道吗麒麟山的鸢尾花,到了秋天会结出会发光的种子。
没有人相信我的话,就像没有人知道,在每年不同的雨季,有个穿浅紫色衣服的女孩会在鹰嘴崖等一个人,而那个人的记忆里,永远刻着雾中坠落时,崖壁上那道不属于任何倒霉鬼的、人为喷涂的血色鸢尾标记。
余音未了,麒麟山的雾又浓了。而我知道,下个轮回开始时,我会再次背起登山包,走向那片迷雾深处——不是因为迷路,而是为了寻找,那些被篡改的记忆里,她从未说出口的真正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