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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询在诊疗室地板上醒来,知更鸟钢笔横在眼前,墨水洇成11:53的形状。窗外还在下着雨,但雨滴却是向上空飞的。
第三次了。沈哲的声音从天花板的方向传来。他倒挂在吊灯旁,脖颈后的胎记像颠倒的火焰,简医生,您又在302室晕倒。
简询下意识摸向左手,婚戒还在,但金属的温度异常冰冷。更奇怪的是,他分明记得钢笔昨天已经摔坏了,可现在却完好如初地别在他的胸前。
今天是几号
沈哲落地时没有声音。他取出录音笔,播放了一段雨声：2020年11月23日,您第一次给我开处方的那天。录音突然变成夏米的啜泣,阿询,为什么不肯接电话
简询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这个日期是夏米的忌日,但沈哲的病历上却显示出他们上周才初次见面。他伸手去抢录音笔,却抓到了一把灰烬,其中残留着半张烧焦的照片——夏米在《失声的知更鸟》谢幕时,右手比着三的手势。
剧本第53页。沈哲的声线突然苍老了二十岁,她改动了结局。
诊疗室的摆件开始自行移动。七个水晶镇纸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第八个——那个本不该存在的——却悬浮在天璇位置。简询的医学常识告诉着他这一切就是幻觉,但当简询触碰到那些镇纸时,指尖却传来了真实的刺痛。
做个实验吧。沈哲从口袋掏出沙漏倒放在桌上。沙子违背重力向上流动,请说出夏姐姐确诊当天的天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