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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问为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给予她无限温暖和归属感幻想的男人,此刻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她的沉默似乎给了朱启明更大的压力。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神更加慌乱,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难以启齿的羞愧,却又急于撇清责任的迫切:我妈……她……她拿着我们的八字,去找那个老先生看了……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接下来的话烫嘴,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吐出:老先生说……说……他再次深吸气,飞快地瞥了王佳秀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睑,声音低得几乎被古筝声淹没,说你的八字……太硬。尤其……对夫星不利。说……说会克夫。
克夫。
两个冰冷的、带着封建腐朽霉味的字眼,像两枚生锈的铁钉,被朱启明用羞愧又懦弱的语气,狠狠钉在了王佳秀面前的茶桌上。也钉进了她刚刚被江南暖风捂热了一点的心口。
茶馆里悠扬的古筝曲还在流淌,临水的窗格透进柔和的阳光。王佳秀却觉得周遭的一切都瞬间扭曲、褪色,变成了一幅荒谬绝伦的讽刺画。她看着眼前这个低垂着头、仿佛承受着巨大痛苦的男人,忽然觉得无比陌生,也无比可笑。
她以为自己逃离了S州的暴雨和算计,在H州寻到了安稳。却原来,她只是从一个标着门当户对的砧板,跳到了一个写着生辰八字的神龛前。她的价值,她存在的意义,永远被框定在某种外部的、冰冷的尺度里——家世、地域,现在,连虚无缥缈的出生时辰,都能成为将她判为不祥的铁证!
她没有尖叫,没有质问,甚至没有流泪。一种极度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清醒感,像运河深秋的水,瞬间淹没了她。她看着朱启明,嘴角甚至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勾出一个苍白到极致、也讽刺到极致的弧度。
克夫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水面上,却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冰冷穿透力,所以,朱启明,她清晰地叫出他的名字,不再有任何昵称,你妈,还有那个算命的‘老先生’……他们决定了我的罪状,而你,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向他躲闪的眼睛,你这个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要和我有未来的人,连一丝质疑和反抗都没有,就选择了相信,然后……像处理一张废纸一样,把我丢掉
朱启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额角青筋跳动,嘴唇哆嗦着,想辩解什么:佳秀!不是……我……我妈她也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