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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猛地一僵,抽泣声戛然而止。但她没有甩开我的手。
她的指尖,冰冷得没有一丝活气。
接下来的日子,时间变成了凝固的焦油,沉重而粘稠地流淌。增强MRI、血管造影、多学科会诊……一项项检查接踵而至,每一次推她去检查室的路上,我都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把我的力量传递给她一丝一毫。她依旧沉默寡言,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或者紧闭双眼,拒绝与外界交流,也拒绝与我眼神接触。只有那微微颤抖的睫毛,泄露着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最终的病理会诊结果出来了:胶质母细胞瘤,WHO
IV级(最高恶性级别)。但万幸!万幸中的万幸!肿瘤发现得足够早,体积尚小,位置虽险要但并未深度浸润关键神经束。主刀的陈教授,一位鬓角染霜、眼神锐利如鹰的老专家,拿着片子反复研究后,给出了斩钉截铁的结论:有手术指征!切除率预估在70%以上,配合术后放化疗,生存期和生活质量会有显著提升!搏一把,值得!
搏!我毫不犹豫,几乎是吼出来的,在知情同意书上签下自己名字时,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陈教授,拜托您了!一定要成功!
手术安排在两天后。
那是我生命中最漫长的两天。苏晚的状态肉眼可见地更差了。剧烈的头痛开始频繁发作,止痛针的效果越来越差。她开始呕吐,吃不下任何东西,脸色灰败得吓人。她的眼神更加空茫,有时会茫然地盯着某个地方很久,仿佛灵魂已经游离到了另一个世界。我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给她擦汗,喂她喝一点点水,在她痛得蜷缩起来时,笨拙地试图用掌心温热她冰冷的额头。
她依旧沉默,抗拒我的触碰。但有一次,在她被剧痛折磨得意识模糊、冷汗浸湿了鬓发时,她无意识地抓住了我放在床边的手,抓得那么紧,指甲深深陷进我的皮肉里。那一刻,巨大的酸楚和微弱的希望同时击中了我。
手术日终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