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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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人群哄笑,我往张科长车筐里塞了半斤肉票。他轻咳一声收起罚款单：下不为例啊。车轮碾过满地梧桐叶时,我摸到围裙兜里多出的五张工业券——准是程向阳的手笔。
周慕白竟还站在原地。他弯腰捡起飘到脚边的日记纸页,目光扫过某处时突然凝固。我冲过去抢回纸页,泛黄的边缘却露出半枚血色指印——那是我昨夜在母亲日记里发现的,属于王美凤的指纹。
林小姐,他第一次用这个称呼,粤语腔裹着上海话的尾音,你在查十五区卫生所的事
第三章：暗巷杀机
馄饨摊收工时,程向阳盯着案板下突然多出的两罐奶粉直咂舌：香港佬给的这得顶半年肉票呢！我攥着周慕白塞来的纸条,海关火漆印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光,上面潦草写着明晚八点和平饭店206。
想要吗我把奶粉罐推过去,帮我去西郊坟场取个东西。
少年顿时炸毛：你当我傻上回说好教赚钱,结果让我在火葬场后门...
外加三张侨汇券。我晃了晃从周慕白那顺来的信封,能换凤凰牌自行车那种。
月光照在生母陈芳斑驳的墓碑上时,我终于摸到水泥夹层里的铁盒。程向阳举着手电筒的手在发抖,光束扫过墓碑右下角的小字——立碑人：沪市第十五区卫生所全体职工。
铁盒里躺着半本烧焦的接生记录,残页上的钢印日期是1983年4月17日。我摸着被火舌舔过的王美凤签名,突然听见程向阳倒抽冷气——手电筒光晕里,二十米外有五六点猩红烟头正朝我们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