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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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带来的保温桶放在桌上,那是来医院路上,我特意去她常去的那家粥铺熬的小米粥。粥还冒着热气,散发着淡淡的米香。我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喝点粥吧,你两天没吃东西了。我的手有些不稳,生怕烫到她。她看着我,眼神空洞,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无声地砸在被子上,晕开一圈圈湿痕。她没有拒绝,颤抖着接过勺子,狼吞虎咽地吃着粥,眼泪混合着粥水,一起吞进肚子里。她的喉咙发出细微的哽咽声,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随着粥水一起咽下去。我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没有指责她,甚至连一句你早就该看清他这样的话都没有说。我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吃完粥,又帮她倒了杯水,看着她慢慢喝下。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她细微的啜泣声,和我的心跳声。
星辰,我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我熟悉的温柔,那种只对她才有的温柔,闹够了没有我的语气很轻,不是质问,而是心疼,是那种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痛苦的心疼。我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怜惜。我多想告诉她,我一直都在,我从未离开,我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可我不能。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提醒她,也提醒我自己,这场闹剧,是时候结束了。我不能再让她继续沉沦下去,也不能再让自己的感情被消耗。
6.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下课都会来医院看她,给她带饭,陪她聊天。她开始一点点地向我讲述她和林奕之间发生的一切。从林奕的背叛,到柳月的挑衅,再到她如何一步步发现真相,以及林奕在她病倒后如何彻底消失。她讲得很慢,声音还带着一丝虚弱,但情绪却渐渐稳定下来。我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递给她一张纸巾,看着她将眼泪擦干,看着她脸上的痛苦一点点浮现,又一点点消散。我没有说一句我早就告诉过你这样的话,因为我知道,此刻的她,最需要的是倾听和安慰,而不是指责和马后炮。我的沉默,成了她唯一的宣泄口。
我看着她一点点地恢复元气,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她的眼睛里重新有了光彩,虽然还带着一丝疲惫和黯然,但至少不再是那片死寂。她开始主动和我说话,甚至会像以前一样,让我帮她挑选衣服,陪她无聊地刷剧,或者只是坐着,听她抱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我感到一丝欣慰,又感到一丝心酸。她还是那个她,那个我默默守护了多年的星辰。可我却已经变了。我不再是那个只会默默付出的备胎了,我开始思考,我的人生,到底该如何走下去。我为她做了那么多,付出那么多,却总是在原地打转。我开始问自己,我真的甘心一辈子只做她的影子吗
她出院那天,我早早地在病房门口等她。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将地面照得一片明亮。我帮她收拾好行李,她的东西不多,只一个简单的行李箱。然后,我背着我的包,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出医院大门。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我感到一丝久违的温暖。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平静,也是一种对未来的憧憬。我以为,我们之间,终于可以回到以前的样子了。甚至,可以更进一步。我心里那份沉寂已久的爱意,又开始蠢蠢欲动,像春日里的藤蔓,悄悄地爬满了我的心房。我看着她的侧脸,心里充满了期待,却又隐隐感到一丝不安。我不知道,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还能维持多久。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而我,似乎总是那个被命运捉弄的人。
7.
然而,命运的玩笑,往往比你想象的更残酷。那天晚上,我带着兄弟们去宵夜摊。酒精在身体里燃烧,我心里压抑的痛苦和愤怒再也无法抑制。林奕的背叛,星辰的误解,还有我这些日子以来的煎熬,所有的一切都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将我淹没。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林奕。他身边依旧是那个陌生的女孩,柳月。他们亲密无间,有说有笑,仿佛我的存在,只是一个笑话,一个可以随意践踏的背景板。
林奕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得意。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瓶,趾高气扬地嘲讽我是舔狗,死备胎,声音大到周围的人都能听到。他甚至口出污言秽语,炫耀他与星辰的私密关系,用最恶毒的语言来羞辱我：管这么宽,你算老几！我俩开房的频率,都比你为她买单的次数多。老子和她在夜里跟着音乐此起彼伏时,还不知道你在哪个厕所幻想着她的脸打手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