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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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通过共同的朋友,小心翼翼地打听她的消息。每次听到她的名字,我的心都会猛地一颤,然后又迅速归于平静,假装毫不在意。我听说林奕对她更加体贴了,每天都会准时接她下课,带她去各种高档餐厅约会,弥补他一时糊涂的过错。我甚至听说,林奕送了她一款她心仪已久的限量版香水。那款香水,她曾经在我面前提起过无数次,描述它独特的香调,眼神里充满了向往。我以为只是她随口一说,却没想到林奕会如此细心,竟然能记住并送给她。我的心像被无数细针扎过,密密麻麻的痛。我曾以为我足够了解她,知道她所有的喜好和习惯,却发现,在林奕面前,我的了解显得多么微不足道,多么苍白无力。
我常常在校园里看到她。她和林奕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偶尔还会亲密地耳语。她的笑容那么灿烂,那么幸福,让我感到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那笑容,曾经只属于我,或者说,我曾以为那笑容也属于我。现在,它完全属于另一个男人。我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像一个隐形的守护者,一个被驱逐的幽灵。我告诉自己,只要她幸福就好,即使这份幸福不是我给的,即使这份幸福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可我内心深处,那份无法言说的爱意,却像毒药一样,一点点地侵蚀着我,让我日渐消瘦,形容枯槁。
我开始失眠,夜夜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她的影子,她的声音。我开始食不下咽,味同嚼蜡,体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我的朋友们都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他们劝我放下,劝我开始新的生活,劝我不要再执着于一个不属于我的人。可我怎么能放下她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是我默默守护了多年的光,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我看着她,脑海里不断闪现着我们曾经的快乐时光：她让我帮她挑选衣服,总是嫌弃我的眼光,却又穿着我选的衣服开心地出门；我陪她看她最爱的韩剧,即使我对那些狗血剧情毫无兴趣,却还是陪她熬夜,听她为剧中的人物哭泣；我整夜听她诉苦,听她抱怨生活中的不公,听她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而我只是默默地递上纸巾,轻拍她的背。那些点点滴滴的甜蜜,此刻都变成了刀,一刀刀地割在我的心上,让我痛不欲生。
4.
然而,林奕的好景不长,他的伪装终究无法持久。我开始发现一些细枝末节的变化,一些只有我这种近乎偏执的观察者才能捕捉到的异样。林奕接电话时,总会刻意避开星辰,有时甚至会走到教学楼的僻静角落,或者躲到洗手间里。他的语气也变得敷衍,对星辰的抱怨和偶尔的小脾气,也失去了耐心,不再像从前那样温柔地哄她。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直觉告诉我,林奕的谎言并没有因为上次的危机而停止,反而变得更加隐蔽和嚣张。
我开始暗中调查林奕。我利用我所能动用的一切渠道,包括一些校外的朋友和一些技术手段。我得知他最近和一个叫柳月的学妹走得很近。柳月家境优渥,是出了名的白富美,长相甜美,家境和外貌都远胜于星辰。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曾以为我的出现,能让她彻底看清林奕的真面目,能让她远离这个虚伪的男人。却没想到,林奕的谎言依然在继续,甚至变本加厉。他就像一个嗜血的吸血鬼,吸干了星辰的真心,又去寻找新的猎物。我看着星辰日渐消瘦的脸庞,看着她眼底那怎么也遮不住的乌青,我的心像被揉碎了一样,痛得无法呼吸。她以为林奕是她的救赎,却不知道,他正在一步步将她推向深渊。
我看到她一个人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翻着书页,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出窍。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对生活充满热情,对未来充满憧憬。她曾经是那么的活泼开朗,像一颗闪耀的星辰,照亮我灰暗的世界。现在,那颗星辰却失去了光芒,变得黯淡无光。我多想冲过去,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我还在,我从未离开,我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可我不能。我能做的,只有默默地观察,默默地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我甚至想过,如果林奕真的伤害了她,如果她真的再也无法承受,我该如何替她疗伤,如何将她从痛苦的泥沼中拉出来。
终于,那个我既期待又恐惧的电话响了。是我们的共同朋友小李,他的声音带着焦急和担忧：顾淮,星辰病了,高烧不退,林奕却一直没出现！我听到这个消息,心头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我冲到她宿舍楼下,却被告知她已经被送到了校医院。我赶到校医院,冲进病房,看到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干裂,额头上敷着冰袋。我的心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痛得无法呼吸。林奕,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此刻却不知所踪。而我,这个被她误解,被她厌恶的人,却只能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5.
星辰,你怎么了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我走到病床边,俯下身,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她迷迷糊糊地睁开,那双曾经明亮如星辰的眼睛,此刻却黯淡无光,布满了血丝。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黯淡下去,仿佛我的出现,对她而言,也只是一种负担。她没有说话,只是虚弱地摇了摇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我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充满了自责和悔恨。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林奕的真面目,如果我能更早地告诉她真相,也许她就不会这样痛苦,不会这样被折磨。那种无力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恨林奕,更恨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