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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色渐暗,王秀兰点亮了一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下,三个老师傅开始讨论对策。许卫东安静地听着,渐渐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不仅关乎一本笔记,更关乎中国工人自主研发的核心技术。
卫东,赵铁柱突然转向他,明天我要去趟省城,找老厂长汇报这事。他退休后住在儿子家,马德彪不知道地址。
师傅,我跟你一起去。
赵铁柱摇摇头：你得留下,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马德彪问起笔记,就说烧了。
王援朝从里屋拿出一个生锈的铁盒,打开后取出一张泛黄的图纸：这是当年斯捷潘诺夫画的原始草图,我一直藏着。老赵的笔记是根据这个发展的。他把图纸和笔记一起包好,交给王秀兰,放回保险箱。
夜深了,赵铁柱起身告辞。许卫东也跟着站起来,却被王援朝叫住：小子,留下。有些事该让你知道了。
王秀兰送赵铁柱出门,屋里只剩下许卫东和王援朝。老人点了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深远。
知道我和老赵的腿是怎么瘸的吗王援朝突然问。
许卫东一愣：不是说文革时被批斗...
屁！王援朝冷笑,是六二年,厂里接到一批特殊军工订单,为前线加工高精度炮管。我和老赵连续干了七天七夜,最后机床爆炸,我丢了两个手指,他腿骨裂了。他伸出左手,许卫东这才注意到缺了中指和无名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