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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东南角突然传来砖石移动声。楚云歌握紧东珠磨成的棱镜,看着月光在墙面上折射出诡异的图案——是墨寒战甲上的狼首徽记。
当楚云歌踏入密道时,暗处突然伸来染血的手。那人战袍上绣着楚家军的玄鸟纹,咽喉处插着她大婚时的金步摇。
小姐快走......垂死的暗卫吐出带内脏碎片的血沫,墨将军在玄武门......摆了......九棺阵......
月光如银针般刺入密道,在青铜棺椁上绣出蜿蜒的泪痕。楚云歌的赤金护甲刮过棺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九具棺木呈北斗状排列,每具棺头都钉着浸透黑血的狼首符——这是墨家军告慰英灵的往生阵。
喀嚓一声,东南角的棺盖突然滑开半寸。腐臭的尸气扑面而来,楚云歌用撕下的嫁衣掩住口鼻。作为法医的职业本能驱使她靠近,棺中白骨套着残破的楚家军软甲,左胸第三根肋骨处卡着半枚墨色箭簇。
她突然想起大婚前夜,墨寒醉卧在她膝头呢喃：楚家的箭,墨家的血...那时烛花爆得惊心,他战袍上的银狼吞日纹浸着酒渍,像团化不开的愁雾。
暗处传来铁链绞动声,楚云歌迅速将东珠耳坠碾成粉末。莹蓝珠粉洒向棺中白骨,磷火骤起处显出密密麻麻的刻字——竟是用剑尖在骨头上篆刻的《黍离》。这是三年前他们初遇时,她在灵堂为墨家亡灵吟诵的诗篇。
知我者,谓我心忧...她指尖抚过斑驳的骨痕,突然摸到肋条内侧的凹槽。半块虎符嵌在骨髓深处,与诏狱所得严丝合缝。当双符合一的刹那,九具棺椁同时发出悲鸣,腐尸如提线木偶般坐起,黑洞洞的眼眶对准她心口。
楚云歌坠入水牢的瞬间,冰寒刺骨的水裹着浮尸撞来。这些尸体右手皆缺无名指,指根处的断口平整如镜——正是墨家军处置叛徒的剜骨刑。她屏息潜入水底,嫁衣上的金线在暗流中游弋如蛇。
一具女尸突然缠上她的腰肢,青白面颊贴着她耳畔滑过。楚云歌在女尸发间摸到半支金步摇,簪尾刻着颜若璃的闺名。这发现令她心头骤紧,昨日这女人还捧着贺礼笑吟吟道：姐姐与墨将军,当真璧人无双。
